九
在我堕落的时候王实在也没闲着,她参加了一个艺术展,又参加了一个艺术展。几年下来她终于有了一定声誉,收入稳定,并定居了欧洲。杜汶泽跟我说她现在终于不那么闹腾了,开始安静地在家里画画,也开始有了新恋情。栗子则跟我说她的男友是一个古老的贵族,有一座城堡,但家里人不喜欢她抛头露面,她几经犹豫,终于还是妥协了。
两个说法我都没有接纳,因为我还是天真且固执地相信,她就是一幅美妙的画,无论摆在哪里都是一道好的风景。好的作品就应该摆在城堡里,而不是在乡间,在野外,在尘世中。
但我活在尘世中,我需要温暖的食物,稳定的住所,以及一个爱人。于是我又卖了我的出租车,买了一辆朴素的马自达,之后找到一份工作,一个月薪水两千块,但是没关系,我愿意一步一步往上爬。
等我终于加薪的那天晚上我去接栗子,她看到我,很高兴。我从座位里拿出一束玫瑰给她,她怔了一下,才说:“你又有钱啦?”
“是呀,至少买得起玫瑰了。”我笑嘻嘻。
她把头埋进玫瑰里深深地嗅着,接着才发现那枚钻戒,愣一下,哭了;哭完了,又笑了,故意很高兴地说:“那么有钱人,让我们结婚去吧!我请客!”
我跟她抢,说:“不不不还是我请吧!”
我们就这样欢天喜地去结婚了,并畅想着我们的未来:生一个孩子,养一只狗。
王实在送了一幅画给我们当新婚礼物,上面是她的肖像,很美,但很像她。过了这么多年了她还是那么的笨,不懂人情世故。栗子假装大度地说:“挂在书房?”
我说:“不,还是放在储物间吧,这么名贵的东西保养不好就废了。”
我的太太充满感激而高兴,吻了我的额头一下。
我最终还是没有得到我曾经爱过的那个女孩儿的吻,但如今有人吻我,这样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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