廿廿偏偏不服气,又将那水囊里的酒大大地喝了一口,终究照样 受不住这酒的烈性。哈哈地呼着粗气,一张粉嫩的小脸瞬时间如红梅般鲜艳。她喝多了酒,说话便更随意起来,冲着云不知叫道:“我,才不是什么小姑娘!这次我找到我娘亲归去 就和天哥成亲啦!到时候我们再生一堆小娃娃,我也就酿成 别人的娘亲啦!”
那云不知见了廿廿可爱的样子和天真的话语不禁觉得好笑,但又不想笑,于是冲着她哼了声道:“恐怕你是回不去了。”
廿廿像是被当头浇了一盆冷水,整小我 瞬间蔫了下去,低着头,撅着小嘴,双手报膝,两只微醺的醉眼朦朦胧胧地看着地下凌乱的杂草,不再说话。
云不知见她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不忍,暗暗道:“她已然要死了,便顺着她些吧。”想着,不动声色地说道:“你还想听你爹和你娘的故事吗?”
廿廿立刻来了精神,抬起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云不知:“云伯伯,你快给我讲吧!”顿了顿,又道:“他们两个肯定也向我和天哥一样相爱吧!”
“他们两个本是仇敌 。”云不知冷着脸说出这句话来。廿廿瞪大了眼睛受惊 地看着他
“他们两个本是仇敌 。”云不知冷着脸说出这句话来。廿廿瞪大了眼睛受惊 地看着他。只听云不知继续说道:“你的祖父韩不雅 和外祖父玄清,原来 是同朝为官,关系也十分要好。靖难之役暴发之时,两小我 正是年少得志、意气风发之时。其时 你的外祖父玄清上了前线杀敌,韩不雅 则在后方为玄清募兵,两小我 立誓要携手根除 燕贼。”
廿廿点点头 道:“哦,那就是成祖皇帝了。”
只听云不知继续说道:“谁知后来,南京城守备空虚,先皇帝看准时机拿下了南京城,即位登帝。而孝文帝却不知所踪,有传言说死了,也有传言说跑了。其他群臣们见大势已去,自杀的自杀,投降的投降,而你的祖父和外祖父正选了两条相反的路。”
廿廿皱着眉头,一脸疑问地看着云不知。
只听云不知继续道:“你的祖父韩不雅 原来 还在南方征兵,一心想着要跟你的外祖父汇合 再图大事。不虞 却听到了你外祖父投降燕王的消息。他又急又怒,偷偷找到你的外祖父,想说服他一起反燕,不虞 却被埋伏的官兵抓了起来。你的祖父铮铮铁骨,大骂燕王朱棣和你的外祖父玄清,却不想这时被你的外祖父一刀捅死了……”
廿廿听到这里,瞬时间失了神,手中原来 拿着水囊,啪嗒一声失落 在地上。“怎……怎么会?”廿廿喃喃地道,一脸失望又惊异的神色,“外祖父怎么会……”她说着,已然要失落 下泪来。
“这世上之人,当然无法理解 玄清将军的良苦用心。”云不知的声音掺杂着一丝无奈,“世人都道玄清将军杀友邀功,但谁会知道这埋伏在将军府外的士兵都是燕王布下的,玄清将军虽然投降,但燕王多疑,对他并不信任。其实其时 将军也是被软禁了起来。他派人出去送信给韩不雅 ,让他不要前来,谁知那送信之人也早就遭了燕王毒手。燕王知道玄清将军与韩不雅 大人的情谊,也知道韩不雅 大人暴烈的性子,正是布好了局等着他上钩啊!”
“啊!”廿廿啊了一声,她一直在尹天旷无微不至的卵翼 下长大,哪里见过,甚至是听过这样狡诈的阴谋。
只听云不知继续说道:“韩不雅 大人已然上钩,若落入燕王手中,他铮铮铁汉,定不会降,必将落得方孝孺和铁铉将军一样的下场,不仅被株连十族,还会被凌迟处死。你外祖父不忍石友 受此酷刑,便说了许多 恩断义绝的话,与之争执起来,就地 一剑将韩大人刺死了。”
云不知说着,心中涌出一阵莫名的凄凉 ,深深地叹了口气。
廿廿忍不住心中悲哀 ,豆大的泪水吧嗒吧嗒自一双美目中失落 下来。“后来呢?”廿廿直勾勾地看着破庙门外漆漆的荒野 ,仿佛看到了其时 那惨烈的的情景,口中却无哽咽之声。
“后来……”云不知幽幽地说了一句,又顿了顿,平复了一下心绪,这才接着说道:“燕王朱棣如何不知道玄清将军的用心,他有意 大力 宣扬玄清将军忠心耿耿,大义灭友,外面 上加官进爵,实际上却撤失落 将军的兵权,让其闲置在府,并派人监视。并将捕杀韩不雅 大人亲友一事交给将军。这心计当真是既深沉又歹毒。”
“外公定然不会做对不起朋友的事吧。”廿廿幽幽地说,泪眼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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