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东方就病了,浑身发烫,烧的迷迷煳煳还老是发癔症。
他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想昨天晚上捞尸的过程,总觉得钩到尸体太容易了点儿,拖着尸体上岸的时候,好像有一只手握了握他的脚踝。
“不能吧,她到底握没握?”
“你在这儿胡乱说啥呢,走,咱们上镇上看。”林花把娃放到邻居那儿帮忙照看,借了辆板车拉杨东方上镇子去。
杨东方琢磨了一会儿,把这事儿告诉了林花。
“你想那么多干嘛?哪有那么邪乎的事儿?”林花嗤笑杨东方胆子小,干捞尸的活儿哪有怕鬼的?真有鬼人家不就自己回去了,还等你捞呢?
去镇上要过河,桥离杨家村口还有一段路,林花图方便,干脆推着板车儿从河面上走。把车轮用布裹了,在冰面上不会打滑。板车推到一半儿,却卡住了,林花使劲儿推了两下也没推动。
“咋不走了?你使点劲儿推,看底下是不是有冰碴子?”
林花蹲下去看,果然是被卡住了,还有一块儿异物,上面带着血渍,像是一块儿烂肉。
说给杨东方听的时候,他一张脸变得惨白。
“快走!你使点劲儿!赶紧走!”
林花使足了力气才把板车推过去,车轮从那块儿烂肉上碾过。
杨东方为什么慌了神?他从来没遇到这么邪乎的事儿。
昨天他拖着那女尸压根儿没打这儿过,那块儿肉怎么可能自己跑到车底下?是不是女尸嫌自己损坏了她的尸体,来报复来了?
越想越后怕,身上的被褥都阻挡不了寒气,杨东方又觉得手脚冰凉起来,思前想后却觉得不对。
如果真是报复,他一个普通人怎么一点儿事儿都没有?
如果昨天晚上女尸握他脚踝是真的,那么今天这块儿肉拦他的路是不是也意有所指?看起来不像是报复,倒像是求救。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结合那个男人提出来的奇奇怪怪的要求,杨东方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女人的死一定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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