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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看着面生，穿着考究，一身妥帖的西服看着就价值不菲。
林花把孩子抱到里屋，偷偷从门帘缝里往外看。那男人手上提着一个小黑皮箱，和杨东方说着什么，脸色凝重。
杨东方半响儿没说话，点了根烟儿慢慢抽。那人似乎有点儿着急，把小黑箱子往桌子上一拍，打开箱子扣。
林花紧紧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叫出声，她看见箱子里都是红彤彤的钞票，满满当当，整整齐齐。杨东方也愣住了，手僵在半空，烟灰烧出长长一截，要掉不掉的样子。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够他舒舒服服吃喝不愁好几年的了。
“怎么样？”那人挑了挑眉毛。
“成，这活儿我接了。”杨东方把烟灰抖落，下定决心拍板。男人直接从箱子里拿出两沓厚的，放到小桌子上。
“这算定金，只要你把人捞出来，箱子里都是你的。”
等那人走了，林花从里屋冲出来，拿着那沓钱一张一张翻来覆去的看真假，数着数着就乐出来了。
“你这是遇到个财主？”
林花的嘴都要咧到脖子，杨东方脸上却不见笑模样。这钱不太好赚。
那个男人让他捞的是旧尸，一个月前掉进河里淹死的一个女人，那时候河里没上冻，女人的尸体顺着就下来了，正卡在杨村门口的河沟里。
杨东方当时就问过，为什么现在才捞，那人言辞闪烁说不出半个字儿。
男人还提了要求：不能在白天捞，必须得等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地把尸体整出来。不能带手机，不能带帮手，预防杨东方拍照录音。更不能随意打听雇主和死者的消息，尸体捞上来他就结钱走人。
杨东方当时就黑了脸。
冬天河水上冻，并不是全部冻严实了。
河面结一层厚冰，河下那鱼虾还撒了欢儿的游。河沟里的尸体倒是跑不了，顶多裹着泥沙水草在那里漂浮。
如果是白天做这趟活儿，难度肯定不大。但是要晚上做，光是河水的温度都能把人冻个半死。河沟更危险，万一脚下一个不稳，或者运气不好，进去就出不来了。
平日捞尸，一般都是家人寻来，兴师动众，尸体重见天日要哭着送迎回家。这人偷偷摸摸的怕别人知道，里面铁定有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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