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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东方本来正犹豫呢，看到那一箱钱，再想到林花平日里那些话，咬咬牙答应了。孩子还小，以后总要上学娶媳妇儿，这笔钱他不光是给自己赚的，更是给孩子攒的老婆本儿。
当天晚上，林花给杨东方熬了一大锅姜汤，把屋子里的炉子烧的旺旺的，就连床上的被褥都烘烤了一番。就等着杨东方从河里上来，一进屋就是暖和的。
杨东方收拾妥当出了门，男人早就来了，站在河边儿等着。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男人点了根儿烟递过去。
“能行么？”
杨东方接过烟抽了一口又还了回去，没说话，默默地脱掉棉服，在自己腰上栓上麻绳，麻绳的另一端绑着一棵树。
“等会儿我下去，不行还得麻烦你拉我一把。”
“好。”
杨东方一咬牙，下了河面，朝着河沟走过去。那块儿冰薄，砸了几下就开了，杨东方扑通一下掉进水里，刺骨的寒冷激的他在水里打了个摆子。
一瞬间四肢就冻木了，杨东方憋着气儿，慢慢地往下沉，带着冰块儿的河水使他全身上下都无比刺痛，特别是头皮，冷的发麻。
杨东方右手拿着钩子，左手在水里滑动，潜水镜里的一双眼睛跟瞎了似的，什么也看不见。四周一片漆黑，摸来摸去什么也没摸着。
杨东方就快坚持不住了，他必须得浮出去缓口气儿。正要出水面，右手的钩子一沉，好像勾中了什么东西。
杨东方顺着摸了摸，僵硬的手指只能摸到滑腻的一片，再往下抓到一把毛茸茸的。他用指腹搓捏了一把，心下了然，这是人的头发。
托着尸体上来，杨东方摔倒在冰面上，浑身都冻硬了。
岸上的男人见把人捞出来了，使劲拽了拽绳子，才把杨东方拽清醒。他压根儿没看那尸体长啥样，拖着就往岸上走。
女尸被可怜的拖行，路上刮到冰面上不知怎么凸起来的一个冰碴子，杨东方一使劲儿生生刮下去一块儿肉。
在水里泡了一个月的尸体，身上的衣服只剩下碎片了，在月光下面格外可怖，男人有点儿不敢认，甚至不敢伸手去接。
杨东方骂骂咧咧把尸体送上去，男人打了一通电话，从暗处出来两个小伙子，把尸体抬走了。
“钱呢？”
“你放心，一分都不会少你的。”
杨东方去接那一箱钱的时候，男人摁住了他的手，目光凶狠。
“今天这事儿，不许给任何人说！”
杨东方几乎是爬回去的，林花把姜汤灌进他嘴里又顺着嘴角流下来。
身上裹了好几层被褥坐在炉子边儿，还是浑身发抖牙齿打颤，这是冻得狠了，一直折腾到后半夜身上的寒气儿才彻底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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