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阵海风吹来,她的长发不经意间落在了我的肩上,与我的脖子亲密接触着,一阵柔软,一阵芳香 。
我为难 的看着她,终于开口说道:“额,似乎 靠的太近了,我往那边坐一点。”
她倒不是一个小气的女人,笑了笑回道:“没事!”
说完,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类似橡皮筋的器械 ,将头发扎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扎辫子的样子,少了一些妩媚,却多了一分利落。
或者,她本就是一个很利落的女人,只是因为过于漂亮,才让人不易察觉到她除此之外的性格特征。
……
小插曲结束之后,她终于主动开口向我问道:“你是住在这边吗?”
“嗯,就在马路对面的风人院。你呢,也是住在这边?”
“我住在海途。”
我对这个酒店有点印象,它就在这片区域最靠近洱海的处所 ,绝对的一线海景酒店。在网上看到海途有不少海景套房,可以在阳台的大浴缸一边泡澡,一边喝红酒,然后看遍大理最好的风光。
对照起来,我住的“风人院”便有一种浓厚的吊丝气息。房间看不见海,也不宽敞,只有一个巴掌大的木窗,连接着我们与外面的世界。
不过 ,这种差距是很自然的,我和叶芷自己 就存在着弗成 逾越的阶级差别 ,所以也谈不上有多羡慕她。我知道,我的心,已经被历久 的贫穷打磨的很麻木,我习惯了这么生活。
迎着从海面吹来的风,我喝了泰半 罐风花雪月,心里也有了些惬意,于是又主动向叶芷问道:”这边的客栈和酒店都被关停的差不多了,海途还能对外营业吗?“
“海途也停业了,不过 我是老板的朋友,招待一两个朋友,不算营业的。”
我点了点头 ,回道:”哦,看来这政策也是有漏洞的嘛。“
这次,叶芷没有接我的话。她似乎一点也欠好 奇:在客栈全部被关停的情况下,我又是通过什么方法 住进“风人院”的。不问也好,因为我的方法 相比于她就不那么体面了。我和马指导、铁男三人,一到晚上八点就不克不及 怎么开灯,一直过着偷偷摸摸的生活,这要怎么和她做比较 ?
片刻的缄默 之后,我终于想起上次没有问她要联系方法 的不礼貌,于是我拿出德律风 ,对她说道:“住的这么近,也和邻居差不多了,加个微信吧,以后可以约着散散步、打打麻将什么的。”
“你意思住的不近,就不消 留联系方法 了?”
我愣了一下,才回声过来,她果真 介意之前她留了联系方法 给杨思思,我却在后来没有联系她的事情。之后,更是在一起吃完饭,也没有主动问她要联系方法 。
如此看来,她在这方面也是个挺小气的女人。所以在怼了我一下之后,一点也没有将自己德律风 拿出来添加微信石友 的意思,而我那拿着德律风 的手,就这么为难 的悬在她的面前。
……
“不加就不加吧,反正 抬头不见垂头 见的。“

我一边说,一边将手缩了归去 ,然后将啤酒罐里的最后一口啤酒送进了嘴里。就在我以为,我们会很死心眼的将这种缄默 连续 到天黑,叶芷却溘然 转头看着我说道:”晚上住在这儿挺无聊的,你和思思联系,让她来这边打麻将吧。“
我与她对视着,不相信她是这么主动的人,她之所以这么说,多半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我的第六感也告诉 我,她和杨思思的联系应该算是对照密切的。究竟 他们都是从上海来的,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同样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所以她们是能够玩到一起去的。
另外,抛开杨思思的任性不说,她也确实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腰间,这里还挂着昨天杨思思送给我的那只提线木偶,我心里难免 有些黯然,于是皱了皱眉,并在下一刻点上了一支烟。猛吸了一口,才向她问道:”关于杨思思来大理的前因效果 ,你到底知道若干 ?“
“我不太听得懂你在说什么?”
“我觉得你有试探的意思,并且 我感到 你们私下有许多 联系,所以你一定已经知道了今天产生 的事情。”
叶芷很少有的笑了笑,回道:“看得出来,你是个很敏感的男人。”
“不是敏感,是敏锐。我现在很在意这件事情,所以你溘然 和我提到杨思思,让我联系她,我不自觉的就会产生 许多 联想。”我说完之后便很关怀 的看着叶芷,如果她和杨思思联系过,那么从她口中一定会得知杨思思在这件事情之后做了什么样的选择。而我切实其实 是在意的,但又不想主动和杨思思联系,究竟 中午的时候我们已经闹得那么难看。
叶芷稍稍缄默 之后,回道:“我是知道今天产生 的事情,我和思思联系过。”
“她怎么样了?”
“先不说她怎么样了,就聊聊你做的所作所为吧。“
我重重吸了一口烟,然后眯着眼睛盯着海对岸看了良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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