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北陵的这几年,说起来,我这个亲妈可真没少给我制造麻烦。
要不是为了给她还债,我也不必这么辛苦地为赚钱而出卖自己。
我想她一定是被人给骗了,才会输掉那么一大笔巨款的。
在北陵这个大染缸里,我从身体到灵魂都被染了个遍,可欠下的钱依然利滚利越滚越多。
来找我们讨债的人也越来越多,而我妈也在生活和债主的多重逼迫下,短短几年之内,由一个半老徐娘憔悴成了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妇。
我上次跟盛老大说过许多好话,并承诺手底下的小妹可以给他打折,他才答应宽限我一段时间的。
可他手下的人又找上门来,我心里打鼓,脸上还是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两位大哥,是不是搞错了?钱我已经在凑,到时候肯定一分也不会少……”
“上次打的商量,是上次欠的钱,我们来讨的是三天前新借的!”
刀条脸说完,狠狠地吐了一口吐沫,直接吐到了我脸上,臭气熏天。
可是我不敢躲,也不敢用手擦,任由吐沫在我脸颊边上慢慢流下去。
新借的,我知道其实不是借,肯定是我妈又去赌了,又输了钱,而且是输了一笔大的。
我笑不出来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颤抖,“三天前借的,多少钱?”
那矮个的光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纸,朝我晃了晃,“两百万,看清楚没有,两百万!
今儿提前来告诉你一声,明天我要看见钱,否则独眼邵明天晚上就得变成独腿邵了!”
又因为那段时间天天为我哭泣,伤上加伤,后来有一只眼睛就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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