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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燕居然能够答应，把心一横，说就说吧！
她不清楚何县长是在揣测自己，还是别有用意，陈燕心里想，都说到这份上了，不说似乎变得自己对他不认同，立场摇摆。
陈燕道：“我也不清楚说得对不对，如果说得不好的话，还请县长海涵。”
何县长今天兴致极好，摆摆手，“哪来那么多客套，说吧！如何想就怎样说？”
陈燕暗吸了口气，“其实可以换一个视角考虑，弱势那方并不弱。与其说，一方强势无比，一方四面楚歌，倒不如说，这只是一场老鹰捉小鸡的游戏。老鹰可以从任何一个视角，任何时机，袭击任何一个目标。而保护小猪的鸭子，却不可能清楚老鹰会在哪个时候来袭击哪一只鸭子，因此，它没法每天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陈燕说完，何校长那眼睛，煞是亮了。不过他仍然是一县之长，正处级官员，修为远非普通人能比。
眼中明显浮现一丝喜色，陈燕的一番话，显然对了他的胃口。
但这丝喜色，如果不太注意的话，绝对看不起来。何县长除了惊喜，还有惊讶，真没想到这个陈燕还有这等本事，能认清楚整个局势。
何县长端起杯子，“我们喝酒！”
陈燕跟他碰了下，把杯中的酒喝完。
时间不早了，何县长朝小摊老板招手，陈燕跑过去，把单买了。
“还真让你请客？这如何行？”
陈燕道：“欢迎县长来招商局检查工作，到时我们再好好喝几杯。”
何县长说，“这个我必定会去的。”
司机发现俩人吃完了，忙打开车门。“去哪？我送你！”
陈燕道：“我就住附近，算了吧！”
俯下身来，对何县长道：“谢谢您，县长！”
何县长摆摆手，小车离开。
回到出租房间，陈燕随手带上门，庸懒地往桌子上一躺。尽管尚未很晚了，一点睡意都没有。打开电视机，也认为索然无味。
想给顾秋打电话，都十二点半了，估计这个时侯顾秋应该还在路上吧！
从现在早上的状况来看，何县长果然有心思了。正如顾秋所说，他是一头潜伏的狼，正企图而起。只是为什么，他要把这种告诉自己？
他把自己当心腹？抑或别有用意呢？
陈燕躺在椅子上，就这么睡着了。
何县长回到家里，却是完全失眠了。
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沉得住气的人，但是最近在陈燕面前，为何情不自禁的诉说心思？这虽然一种极为危险的做法。
目前的自己，没法确定哪一个人会死心踏地追随自己，用陈燕的其实，他虽然四面环敌。要想在安平打开这格局，必须想一个万全之策。
虽然说出来，这种事情并不是哪个深仇大恨。但是每个人对权利的脆弱，总是非常的小心翼翼。官场如战役，自己在拓展，势必动摇汤书记的根基，而汤书记眼看将要退下来了，却死握着权柄不放，完全说明了他的态度。
他是期望自己退下来以后，依然可以影响安平。
这是多少人的理想！
做为政府机构的一把手，何校长觉得到自己很失利。或许，自己也更加小心了，居然用二年的时间来潜伏。
过于小心翼翼，过于保守，这与汤立业有哪些本质差别？
陈燕说得对极了，自己完全可以展开攻势，借助这个机会，四面出击，令汤立业防不胜防。如果他宁愿放开政府那边，让自己独立作主，那么自己再退一步也早已不可。
从政军的案子，正是一个机会。
扯大一点，再扯大一点，拨出萝卜带出泥，最终受伤的，还是他汤立业。
想知道这一点，何县长拍了拍屁股，“我如何才想通这一点？”
是绝境，也是顺境。这么简单的换位思考，居然没想到，看来还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陈燕啊，的确是个人才。
想到陈燕那迷人的身姿，何县长感慨万千。
顾秋并没有回楚河县，他紧急送往省城，找到吴承耀。
“我又要麻烦你了！”
吴承耀一脸不快，“有意思吗？真不拿咱当兄弟。”
顾秋嘿嘿地一笑，“上次的事情，我还没好好谢你呢？兄弟归兄弟，该谢谢的还得感谢，否则太没人情味了。”
吴承耀伸手一摊，“既然你如此说，那这次我们先谈好价钱。”
顾秋擂了他一拳，“你还真得瑟上了。快告诉我，哪里有手艺好的装裱师？”
“这个我还真不太明白，找志方吧，他来南阳了。”
“志方来了？”顾秋大喜。
谭志方是谭经山的女儿，顾秋同窗，这小子自小喜欢书画，连公务员的工作都不要了，到处拜访名师，发誓必定要作为现代最有名的书画家。
只可惜这小子资质真不怎样的，几年出来，一直没搞出个哪个名堂。最近迷上了装裱，哪晓得他会来南阳？
其实现在太晚了，吴承耀劝他今天再去。
由于这个之后就是去了，装裱店里也有不开门的。
第二天一早，顾秋就和谭志方联系上了。
据说顾秋来找自己，谭志方二话不说，叫了辆车回去接你们二人。
谭志方学艺的地方在绘画市场装裱一条街，他问顾秋，到底有哪些重要的东西，如此神奇异秘的，顾秋把自己临摹下来的赝品给他看。
谭志方随即就傻了眼，“天啦，你这是从哪里弄到手的？郑疯子的真迹唉！”
“不会吧？郑疯子十几年前就不起来了，哪来的真迹。”吴承耀有些怀疑。
谭志方闻了闻墨香，“绝对是真迹！这墨香，这艺术，应该不假。你看这落款，还有年份，乙丑年的大作。顾秋，是不是你在哪里弄来的？”
“那给我拍个照，报道一下那位书法界的奇人。”吴承耀对艺术知之颇多，以一个记者的职业，觉得这是一个比较不错的话题。
顾秋把东西抢回来，“你们两个别墨叽了，快点想办法帮我裱好。”
谭志方说，“师父还没来上学，你急什么？”
“大清早的，谁要找我外公啊？”三人正讨论着，一位英俊可人的妙龄女父母走进来。
两人回头一看，只见对方一身学生装装扮，留着短发。
上身一件浅黄色的上衣，下身一条学生裙。
双手拿着一个红色小包，挡在面前。细看之下，倒有些民国风味。女孩的嘴巴非常亮，黑漆漆的，象两汪清潭。脸，稍有点圆，却有种说不起来的别致。
这种的打扮，一看就是个学生妹。
对方一进入此处，三个人的眼睛都亮了，定定地望着她。女孩也不羞涩，看着两人道：“谭志方，你又搞神马鬼？”
谭志方这才反应过来，“晓静，你来是刚好，这里有一件孩子。你看了显然爱不释手。”
“什么宝贝？”
叫左晓静的女父母走过来，“他们是你的同学？”
谭志方象小鸡啄米一般，“嗯，嗯，这个叫顾秋，这个叫吴承耀。都是我朋友，死党来的。”
左晓静哦了一声，这才收回目光，“你说的孩子呢，在哪？拿来看看！”
顾秋原本不想让很多的人了解这事，可谭志方在那位左晓静面前，特别的殷勤，不待他做主，谭志方即将将自己创作的赝品拿出来。
“咚咚咚咚--发现了吧？郑之秋的真迹。”
原以为左晓静会很开心，谁清楚她看了后来，露出一丝怜悯不屑的笑容。“切！这就是你说的孩子？郑之秋的真迹？”
“怎么？为何不是？”谭志方表情很滑稽。
顾秋心道，不会吧，这个左晓静是哪个来路？看她的年纪，顶多十八九岁，自己这幅辛弃疾的破阵子，可是至少有八分象，她竟然一眼能够看起来？
顾秋敢打赌，如果不是太专业的专家，或者没有见到郑之秋破阵子真迹的人，绝对分辩不出来。
左晓静漫不经心地道：“是--赝品！只其实此人模仿得有八分象，估计他是见到郑之秋的真迹了。”
顾秋大惊，这个左晓静不简单。
吴承耀道：“即使是赝品也不错，还能有八分象，放到市面上，好歹也值几千块吧！”
谭志方泄气了，“那倒是，给一些不懂行，又故爱附庸风雅的人，的确是个宝物。只是在行家眼里，它就不值钱了。”
谭志方看到顾秋，“你这是哪来的？会不会被人骗了？”
顾秋倒是好奇，目光瞟过左晓静，“我对这个也不太懂，可这书画，却是收藏了很多年的孩子，看着漂亮，我就把它拿出来装裱一下，挂在房间里装装雅气。”
“俗！”左晓静吐了一句。
说完，她还要进里间而去，顾秋心道，既然她这么熟悉郑之秋的艺术，我不仿问问她，她是如何看起来的？
顾秋喊了句，“左小姐，等一下。”
左晓静头也没回，“拿回来吧，这样的赝品，我外公是不会帮你装裱的。”
顾秋道：“没有，我也是想请教一下左小妹，你是如何看起来这是赝品？”
谭志方为此道，本来就非常好奇，他跑过去，“是啊，左晓静，以我这们的阅历都看不起来，你就教教我们吧！”
虽然是这句马屁拍得响，左晓静笑了下，“行，那我就叫他们见识见识。”
到底是年轻人，有时刻意卖弄一下，倒也在情理之中。
左晓静走过来，铺开顾秋写的破阵子。
“谭志方，你过来。”
谭志方乖乖的走过去，左晓静道：“你说这字画是真的，其实不然。你看这墨，虽然运用的是行业上上好的油墨，但却不是郑之秋先生的专用墨。而且目前市场上的墨，多半掺假，成色远不如十几年前，此人刻意用这些颜色光艳的点染临摹，显然是想骗取那些故庸风雅的人的心态，因为他们不懂，看到这浓墨黑厚鲜亮，以假象取人，觉得这必定是好东西。”
“从着墨来看，很有也许也不是这个理由，或许此人在临摹之际，找不到郑老先生喜欢的那个墨，只好这市面上最好的墨来代替。如果是这么，他很可能在赶时间，完成这幅作品。”
“哦！这你都能看起来？”
谭志方终于佩服得五体投地。顾秋也是暗暗心惊，这位左小妹果然不得了，年纪轻轻，连这个都看得起来。
左晓静脸上闪过一丝得意，俯身闻了下，“墨香清晰，没有半点陈旧之色，显然是今天新作的，不可能是十几年前的作品。”
谭志方闻了闻，有些疑惑。
左晓静道：“你没见到郑老先生的真作，是闻不起来的。”
她指着这幅作品，“其实也有几个最大的疑点，完全可以看出此作品为赝品。”
“那几点？”谭志方问。
左晓静道：“第一，八百里分麾下炙的这个分，形到意不到，这一捺还要翘一点。第二，整幅作品的最终，可怜白发生的生字最后收笔的之后，这里需要有一小处空白，而此处没有。第三，落款上面，有问题，郑老先生的所有作品，写年庚的之后，都是写岁在某某，而此处不是。”
谭志方惊讶地望着她，感觉到不可思议。
顾秋更是认为奇怪，这个左晓静真的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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