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那冷雨》是著名作家余光中的诗歌佳作,这篇杂文抒写的是深深的乡思情绪,今天花镇小编与你一起欣赏余光中的这篇诗歌:听听这冷雨。
余光中《听听那冷雨》写作背景:
《听听那冷雨》是著名作家余光中的诗歌佳作。这篇杂文抒写的是深深的乡思情绪,这种情怀主要是借助雨声的描写流淌而出的,借冷雨抒情,将自己身处美国,不能回台湾团聚的乡思情绪娓娓倾诉,但另一方面这些乡情也体现在他在文中化用的诗词里面,中国复古诗词的意韵在被带给生命的冷雨中体现得更淋漓尽致。
余光中《听听那冷雨》散文赏析:
《听听那冷雨》是余光中的代表佳作,正如《荷塘月色》之于朱自清,《茶花赋》之于杨朔一样,比较集中地体现了诗人的作画主张及戏剧风格。
文章其实通篇写雨,写愁,写离怨,但决不惜那朦朦的愁思蒙蒙的雨帘来晦涩自己的见解,他勇于地投身以让庸人却步的政治湍流,有意让作品的社会含义、美感价值经历洗礼和考量。此文开篇,作者便将在凄风苦雨中形成的单调感顺势行延为对历史与现实的况味:“雨里风里,走入霏霏令人更想入非非。想这们子的台北凄凄切切完全是彩色片的味道,想整个国内整部美国的历史仅仅是一张黑白电影。”这妙喻准确、简赅、新鲜,下笔时全然不想着会开罪于何人,只是让戏剧把亲情实感馈返给现实——它的母体。
大凡真爱,便毋须介怀,无须粉饰,且读这一句吧:“大寒流从那块土地上弥天卷来,这种酷冷吾与古大陆分担,不能扑进她怀里,被她的据边扫一扫吧也算是同情孺慕之情。”这声音来自台北,1974年。不是“箴言”,却是“真言”!想当年,正统作家群中诗以“莺歌”,文以“燕舞”不乏其人,愧杀,愧杀!用艺术伪装现实,艺术只能沦落。
余光中正视现实的勇敢还体现于他不沉洒于历史的“杏花春雨”,也不轻信来自官邸或酒肆的猜测。他思考、辨析:“日思夜梦的那片究竟在哪里呢?”“在报纸的头条标题里吗?还是香港的谣言里?还是傅聪的黑键白键马思聪的跳弓拨弦……”难怪他要写冷雨,听冷雨,嗅冷雨——“淋淋漓漓”的雨丝能清醒头脑,“淅淅沥沥”的细雨能增聪听功,“爽爽新新”的雨香则沁心润脾。冷雨,冷语,冷静的肺腑之语。
《听听那冷雨》行文中,作者决不忽视文字的美感价值。冷雨中诱出了祖宗的诗韵,君不见“渭城朝雨邑轻尘”、“清明时节雨相继”都以“变奏曲”形式流韵在字里行间。作者的“情丝”与雨丝始终交织着,在冷雨中忆起了初临孤岛时的“凄迷”,也忆起了初恋时的温情,也讲在基隆的港堤上,也许在四川的池塘里。他相信“商略黄昏雨”的意韵,只有在国内方可尽享。他回忆辞书中“雨”部字块的繁坛,米家山水画的云情雨意,王禹冉为听雨而造的竹楼以及现金雨城中千个万伞的奇观。
雨连着台岛与台湾,连着悠悠的历史与难尽人意的现实。尽管为文的契机是感慨于海峡两岸“参商太久”,但此文的审美对象是雨、所以作者经常是拿来濯涤自己的愁绪,用雨来勃发读者的情趣。至于载什么“道”,完全没必要让艺术去屈就。真正的戏剧,本身自有扬善祛恶,昭示美于光明的功能。关键是那艺术要真,不要伪,每个艺术种类都要遵守自身规律去体现现实。唯其如此,也就一定能和当代生活节奏同步了。
余光中的诗歌构思实践对上述的剖析做了令人信服的回答。文坛宿耆柯灵说:《听听那冷雨》“直接用文字的雨滴,声色光影,密密麻麻,纵横交错而成。这也许可以帮助观众对美国文字和现实哲学的体现力下降一点自信,也需要承认这在“五四”以来的文学领域中,算是别辟一境。”这评论有深刻的看法,也很公道,会引发作家与文学喜好者的探讨。读《听听那冷雨》还可以感受到余光中对文学美术的多方面探索。他尽力开拓文学“可读性”的范围。所谓“读”,不仅染人以目,感人于心,还追求易诵之于口,悦之于耳。为此,他非常注意词语的音韵美,化古求新,别具一格。叠字叠句的用法在他笔下出神入化了,让人一看便不禁吟哦。
余氏对李清照的词风是喜欢的,“雨敲在鳞鳞千瓣的瓦上,则远而近,轻轻重重轻轻”,这句话师承《声声慢》,但他更加强的是在继承基础上的发展。这句,“譬如凭空一个‘雨’字,点点滴滴,滂滂沦沦,淅沥淅沥淅沥,一切云情雨意,就宛然其中了。”叠字连绵,表态、动态、声响三番俱出,把“雨”字的质感写活了。这样的事例,不胜枚举。善用对仗,“诗化”散句,似乎也可叫做“余光中现象”,读出来有浓烈的意韵,那巧构的谐音辞格又毅出一连串的遐想。再如“即使有雨,也隔着千山万山,千伞万伞”一句,“山”、“伞”湘谐,借喻妥帖,寄寓着无尽的遐思与遗憾。桐城文人“因声求气”的看法,在余光中的诗歌里受到的印证和发展。
有时,作者也排出个把长句,但不累赘,仿佛如歌的行板。他拿手的抑或让句子、短句参差跳跃产生出珠落玉盘的效果,读这句便知此说不谬:“听听,那冷雨。看看,那冷雨。嗅嗅闻闻,那冷雨,舔舔吧,那冷雨。”不仅可诵简直可唱了。人们受到了启示:诗句要有节奏,散句也要有节奏;而这节奏千变万幻,调度得当便是艺术。
同类语或近义词的连用在文中也不乏见。“不过说到广义,他同样也有广义的江南人,常州人,南京人,川娃儿,五陵少年。”一下子扫过万千山水,大陆风情,如数家珍。再看这句;“大陆上的春天,天论是疏雨滴梧桐,或是大雨打荷叶,听去总有一点悲伤,凄清、凄楚。于今岛上回味,则在凄楚之外,更笼上一层凄迷。一字之别,入木三分。
读余光中的诗歌,对于喜好古典哲学的人来说,则常有会心,时而颌首;对于发蒙于新哲学的青年来说,则知、美兼备,受益匪浅。当然,细心者也会看到余文中亦有西化句型杂陈其间,另有意趣。这说明在对待“民族化”的难题上余光中既坚持主脑又不苟同自囿,至于文中大跳跃式的联想和带有现代简约的“情影置换”更能证明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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