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被他那嗓子吼走,是挺大的。可秦绎不会给自己找麻烦,弄一姑娘住店里,算什么事儿啊。
他冷眼看她,长臂一伸,从桌上拿过烟盒,抖出一根点上,歪叼着烟说:
“不!行!”
温妍站在门口迟迟不动,而男人也没再理她,坐在沙发上,长腿敞开,端着碗继续吃。
风铃再次响起,秦绎抬头,只见风铃晃动,人已不再。
温妍走进夜色,漫无目的的在街边晃悠。
街边的店铺陆续打烊,她只能去中心广场的花坛边避风。
眼前走过一对小情侣,亲亲热热的,她自然的想起了陈瑜。
被撞见后的强硬与理直气壮,好像劈腿在他眼里,根本就不算事。
他指着她鼻子咒骂:‘都他妈什么年代了,你守着那层膜不让我碰,真当我稀罕,滚!’
温妍心里一股火上来,这股火能让她把地球炸了,她在心里骂陈瑜不要脸,骂他祖宗十八代,骂那个女人贱,可也只是骂骂,人家不还是抱在一起了。
冷风来,她人清醒了,这地步还想他,温妍在心里大骂自己没出息。
随着夜色渐深,气温也越来越低,湿衣服贴在皮肤上,冻得她瑟瑟发抖。
举目无亲的城市,除了寒冷,最折磨人的还有孤独。
……
秦绎收拾完店铺,关门回家。
在超市买了一瓶白酒、鸡爪卤蛋还有火腿肠,拎着东西穿过青年路中心广场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黑夜中,白色铅笔裤格外醒目,他渐渐放缓脚步。
灯下的姑娘垂着头,肩膀松垮,傍边立着行李箱,安安静静,她抹下眼角,昂起头望天。
微黄的光落在她脸上,娇小的姑娘平添几分柔弱,但她目光却是沉静湛清的,由内而外散发出独特的坚韧与刚强。
秦绎想,她的心跟她的外表太不一样了。
街上行人寥寥,这地方晚上治安不太好,女性单独出行被抢被劫的事不少。
秦绎退到一旁,倚着广告牌从兜里拿出烟点上,静静的看她。
温妍冻得手指哆嗦,从包里摸出手机,按了按,没电关机了。
她把手机扔回兜里,掖下耳边的发,轻抹眼角,可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得流不尽。
秦绎昂头望天,他搜寻记忆后确定,这是他见过哭得最好看的姑娘。
抽完两根烟,秦绎看手表,午夜十一点半了。
这个点,有可去的地方,也不会穿着一身湿衣服在大马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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