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春菊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当天晚上,岳建南许久未归。 岳家的人几乎坐不住凳子,时不时探头张望,又不敢做出太大动作,免得让娘担心多想。 岳家人心焦似火,只有岳晴晴丝毫不慌。 出门前林春菊给她看过岳建南。 对方身上的气息好得很,这次出门纵使小有波折,也不会出什么事。 林春菊拿着筷子端起碗,其他人也只能跟着一起吃。 幸好刚吃了没几口,门外终于传来声响。 “娘,我回来了!”疲惫的声音难掩激动。 张莹去厨房拿了个碗,岳建南却顾不上吃饭,踮着脚尖转身关门。 “知道这支人参换了多少钱吗?” 岳建南低头脱下鞋子,从两只鞋垫底下掏出两叠厚厚的大团结。 “三百,人参卖了三百元!” 众人不由得咂舌,那么小小的一株药材,竟然比得上家里大半年的收入。 林春菊环顾一周,目光有意无意地滑过张莹怀中。 最后一锤定音,“这件事你们都给我烂在肚子里,谁都不准往外说。” 要让人知道作为贫困户的岳家发了这么一笔财,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少事。 三百元是一笔巨款,尤其对岳家而言。 但家里没有一个敢张扬出去,各个都把自己当成锯了嘴的葫芦,比往日还要沉闷许多。 一早,林春菊拿了五块钱出来。 “老三,中午你去刘屠户家割几斤肉。” 岳建南接过钱,飞快地往外跑。 院子里岳杏儿听到肉字,口齿不清地拍手道:“吃又,又又好吃。” 林春菊把她抱起来,笑容很是慈祥,“杏儿乖,以后等咱家有钱了,顿顿都吃肉。” 隔壁的周二狗媳妇恰好出门倒水,听见这话后扑哧一笑。 “日头还亮着呢,就开始做梦了?” 大叶村最穷的就数岳家了,还想着顿顿吃肉。 林春菊理也不理,像见到苍蝇似的挥了挥手,抱着小孙女回屋。 周二狗媳妇自讨没趣,呸了声,盆里的水狠狠泼出去。 口中还不干不净地念着,“老寡妇天生克夫,活该岳大山短命。” 话音未落,林春菊炮弹似的从屋子里冲出来,抬手给了她一巴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