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了?还要我再重复一遍?!”许安宁语气讥讽。
右手腕上青紫一圈,光是看着,就知道刚才这男人用了多大的力气。
“妈咪!你没事吧?鹿宝给你呼呼就不疼了。”
阎鹿宝眼睛湿漉漉的,小手拽住许安宁的胳膊。
听到鹿宝的称呼,白芊芊顿时不悦皱眉。
站在一旁的梁琦更是忍不住上前道:“小少爷,她可不是你妈咪!以后,你的妈咪会是芊芊小姐,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你可千万不要被她们骗了,说不定她的这张脸就是整出来的。”
“你撒谎!”阎鹿宝瞪着她。
“你说我妈咪是不三不四的女人我就要相信你吗?那你以前还经常说我脑子有病,说我是小疯子,说我爸比是大疯子,难道我也要相信你吗?!”
“……”小疯子?大疯子?许安宁眉头挑了挑看向小家伙的爸比,若不是小家伙和他长得像她真要怀疑小家伙不是这人亲生的,什么眼光?居然给孩子找了这么一个看护。
“唰!”
梁琦的脸色一下子煞白无比。
阎厉珩微眯起眼,目光淡漠地落到她身上。
曾经,这是梁琦梦寐以求想要得到的目光,现在落在她身上,却让她觉得犹如利刃在一寸寸刮过皮肤!目光看向阎鹿宝,这个小疯子,他居然敢把那些话说出来!可是,她什么时候说过阎少是疯子了!
污蔑、赤裸裸的污蔑!
“小少爷,你、你怎么能胡说呢?!”梁琦白着脸瞪阎鹿宝。
阎鹿宝刷地往后一缩。
一面是亲生儿子,一面是梁琦这个毫无联系的外人,更何况……梁琦表现的太过僵硬和没有底气。
白芊芊在旁边不安地抿了抿唇。
梁琦,是她推荐给阎厉珩的。
两年前,洛宁夕意外去世,一岁多的阎鹿宝需要一个女性作为看护,而她自己又急着去国外进修,不想一些别有所图的女人有机会接近阎厉珩,她才找到了梁琦,将梁琦推荐给阎厉珩。
梁琦喜欢阎厉珩,白芊芊知道,可她更知道,阎厉珩根本不会将梁琦看在眼里。一个没什么竞争力的对手,又能帮她挡下那些不知所谓、费尽心机想靠近阎厉珩的女人,两全其美。
所以,那时候,哪怕她知道梁琦作阎鹿宝的看护根本不合适,还是在阎厉珩面前提了她!
却也没想到,梁琦会这么大胆!
“厉珩,对不起。梁琦是我挑选的人,我……是我没有挑好人选,抱歉,鹿宝,芊芊阿姨给你道歉好不好?”她毫不回避,直接将责任揽在了自己的身上,还温柔地蹲下身向着鹿宝道歉。
鹿宝却一下子躲开,抱得许安宁更紧了。看得出来,小家伙不喜欢这个芊芊阿姨。
白芊芊神情有些落寞地站起身。
阎厉珩没有说话,神情淡漠,看不出心绪。
良久,才淡淡出言:“将梁小姐送回梁家。”
“不!不要!”梁琦闻言,脸色惨白。
转头对着白芊芊喊:“芊芊小姐,求你帮帮我,是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求你了芊芊小姐。”
白芊芊脸上露出不忍又无奈的表情。
“你伤害的人不是我,是鹿宝……你要是想找人原谅应该找鹿宝……”
梁琦猛地一僵,忽地,冲到阎鹿宝面前:“小少爷对不起!求你、求你原谅我,不要让阎少把我送回去!”她一旦被送回去,梁家,将会发生什么?
阎厉珩甚至什么都不需要说,他只需要将她送回去,那些整日瞪着眼瞅机会巴结阎家的人,都会帮他把梁家生吞活撕了!
到那时候,她梁琦、算什么?!
想到这里,梁琦连滚带爬地想扯住鹿宝的身子,可是鹿宝缩在许安宁怀里根本不看她。直到梁琦被保镖强制拉走时,她厌恨的眼神忽地朝许安宁看过去!
都怪这个女人,都怪她!
要不是她忽然冒出来,自己也不会为了讨好芊芊小姐说出那番话,没有说出那番话,小少爷就不会当着阎少的面污蔑自己!
自己,就不会被赶走!
都怪她!
这个贱女人……都是她毁了自己、毁了梁家!
“贱人,呸!就你这样的还想要接近阎少,不可能、死了这条心吧!”
“你连芊芊小姐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她叫嚷着,被两个保镖架住,正要“请”出去。
面前,忽地被人拦住。
纤细的手指按了按梁琦的下巴,阎厉珩眼睛一眯,没错……果然是穴道!
梁琦痛呼一声,下意识张开嘴。
许安宁趁机将手中的小小颗粒塞了进去。骂了她就白骂了?既然嘴巴这么臭她不介意帮她清理清理。
白芊芊也看到了许安宁的动作,皱眉问道:“宁、许小姐,你给她吃了什么?”
许安宁从口袋中抽出纸巾,擦手:“她嘴太臭,我帮她清新清新。”
擦干净了手,将纸巾丢在垃圾桶里。
她才看向阎厉珩。
“先生,看在鹿宝的面子上,精神损失费我就不要了,但是故意伤害赔偿,一千,不能再少了。”
故意伤害?
阎厉珩冷笑。
声音、相貌,这个许安宁都和洛宁夕一抹一眼,就连洛宁夕所会的医术,这个许安宁都能对的上!
现在,她居然还敢向自己要故意伤害赔偿?!
他眸子眯起:“洛宁夕,你真以为自己弄个假的身份,就能骗过我?”
“……”
许安宁深吸一口气。
所以,她现在需要证明自己是自己?
凭什么?
大大翻了个白眼,许安宁手在阎鹿宝头上撸了撸。
感觉到手下小脑袋的靠近和依赖,心稍微软了软。
“算了,我也不要你赔钱了,全当我今天被狗咬了一口。鹿宝,有缘再见。”说着,她转身就要往外走去。
狗咬了你一口,总不能反咬狗一口吧?她心里想着。
手握住把手,忽地——
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站住。”
许安宁脚步一顿,回头。
“你还有完没完了?”语气中已经满是不满和不耐。
阎厉珩目光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