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暖暖感到 满身 上下像是被泼了冰水一样,冷得止不住打着寒颤。
她失魂落魄的走出医院,耳边赓续 的回响着叶风的警告。
最多再拖一个月,不切除子宫必死无疑!
方才 晴朗的天空不知何时已经阴沉了下来,空中刮着阵风,带起一阵阵的雨滴无形的打在她的脸上。
老天似乎跟她开了个玩笑,如果不切除子宫,她就活不下去。
可如果切除了,穆时炔还会再要自己吗?
余暖暖记得,结婚当晚,穆时炔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冷漠的警告着她:“你必须 尽快怀上孩子!我要全力救雨晴!”
想到这,她就觉得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样,痛彻心扉。
德律风 突然震动起来,余暖暖拿起德律风 一看,黯然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开心的光亮 :“穆时炔?”
她以为穆时炔是来关怀 自己的,可却是听见他劈头盖脸的咒骂:“余暖暖,你跑到哪里装死了?”
她猛的吸了一口气,极力隐藏起伤心难受的情绪:“我刚从医院——”
话还没有解释完,她又听见德律风 里传来一阵温柔撒娇的声音。
“时炔哥哥,你在干嘛呀?不是说好了陪我一起看电视吗?”
这嗓音一听就是从穆雨晴的口中传来的。
余暖暖听了,脸上的笑意瞬间僵住,只觉得胸口特其余 闷。
德律风 里又似乎传来一阵淅淅沥沥的动静,紧接着那冷酷如恶魔般的寒音再次清晰的响起:“不想死就赶紧回来!”
“嘟嘟嘟”穆时炔说完就挂断了德律风 。
她想着想着,委屈的眼泪从眼角滑落。
切除子宫的事情,她再努力拖一拖,最起码,子宫一天不切除,她就还能在穆时炔身边多待一天。
她的命,就再说吧……
她买了菜,准备回家做饭。
自从穆时言从楼梯上摔下,酿成 植物人之后,穆时炔便将所有的错误 都记在了她的身上,每天对她有无数个折磨的方法 。
而家里有佣人却非要她做饭就是其中一个,并且 要一个月每天三餐不重样。
没关系,只要能满足他的胃,让他吃的健康,想想也是幸福的。
余暖暖唇角漾出浅笑,一双手放在门把手上,满心欢乐 的推开家里的大门,一抬眼,却发觉 穆雨晴正含混地揽着穆时炔的脖子,妩媚地笑着贴近穆时炔的脸!
而穆时炔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
“你们在干什么!”
余暖暖冷着声音开口,看着穆时炔一脸淡薄 的样子,心口溘然 觉得堵得慌。
穆时炔冷冷地看她一眼,转过身子,却是轻轻的推开穆雨晴,耐心的嘱咐了一句:“雨晴,你先休息一下。”
穆雨晴点点头 ,走向一楼的房间,转身之际不忘给余暖暖一个自得 的眼神。
与他对穆雨晴的温柔不合 的是,下一秒,穆时炔毫不怜香惜玉的扯住余暖暖的手臂,大声 的质问道:“你死哪里去了?一点规矩 都没有!雨晴来了都不知道要好好招待吗!”
余暖暖心里一紧,知道他在找事,眼下也只能温顺的解释着:“我才从医院……”
一件事还没解释清楚,就被穆雨晴给打断了。
“嫂子,你该不会是给你爸爸上坟去了吧?你明明知道时炔哥哥最讨厌余景年,你这是没把时炔哥哥的话放在眼里吧。”穆雨晴斜倚在门边双臂抱怀,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余暖暖听了一下子就恼怒起来:“嘴给我放清洁 一些!好歹我也是你嫂子,说话目中无人,这是你身为人人 闺秀应有的家教吗?!”
昔时 穆时炔坚信穆时言是被她从楼梯上推下,酿成 植物人以后,为了报复强上了自己,父亲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对穆时炔逼婚。
她知道这件事让穆时炔异常 地记恨她爸爸。
然则 这是她和穆时炔之间的事情!跟这女人有什么关系?
穆雨晴毫不在乎她的怒火,笑嘻嘻的回道:“我有没有家教,那跟你也没有关系。并且 我说的是事实啊,你说对纰谬 ,哥哥?”
她顺势看向穆时炔。
只见穆时炔凌锐的眸光射向自己。
余暖暖心凉,可身上的尖刺却忍不住 的竖了起来,想要掩护 自己:“我说过了,里面有误会,我会跟你哥解释清楚。”
“哪里有什么误会啊!当初就是你推的时言哥哥!”穆雨晴强词夺理道。
“你闭嘴!”余暖暖厉声呵叱 ,她对穆时炔处处忍让,那是因为爱。
对别人,绝对不会让他们欺负到自己头上来!
穆雨晴听了立即躲到了穆时炔的身后,渐渐的红了眼眶:“哥,我看我照样 回家吧,嫂子这么仇视 我,我就不在这里碍眼了。”
穆时炔突然暴怒的将穆雨晴推开,然后抓住余暖暖的肩膀,抬起手臂,对着那粉嫩的脸颊就扇了曩昔 :“给雨晴报歉 !”
余暖暖心里一凉,捂着火辣辣的脸颊,她的心更疼了。
张了张干裂的唇,想要解释:“时炔你听我说……”
下一瞬,冷厉而带着杀气的嗓音清晰的响起:“给我闭嘴!”
她被狠狠的推倒在地上,头磕在餐柜的一角,前一天磕到的伤口再次裂开。
她顾不得头上的疼痛,想要解释:“时言的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
“雨晴,我们走!对这种恶毒 的女人没有需要 仁慈!”
穆时炔一把搂住穆雨晴的肩膀,看都没看她一眼就冷漠离开了。
而接下来的一幕,更是犹如万箭穿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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