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铃声传来,是我爸打来的,我点上一支烟,接通:“爸。”
“吃饭没?”
“吃了,今天有同事结婚,去吃的喜宴。”
“……最近工作怎么样?”
我不想让他失望,咬着牙说道:“挺好的。”
“那就好,我知道你在上海不容易,可人陆佳也老大不小的了,你别老这么拖着人家,找个差不多的时间就把婚给结了吧。”
我依然在撒谎:“今年恐怕不可 了……陆佳有工作上的调动,她去了国外,就上个星期的事情。”
“去国外!……这隔了老远,弄欠好 要出事的,你没留她吗?”
我笑着回道:“宁神 吧,陆佳不是那种善变的姑娘,我们这四年的情感 摆在这儿呢,哪能说出事就出事!”
德律风 那头缄默 ,片刻 说道:“我和你妈都是退了休的工人,帮不上你什么大忙,你自己注意一点分寸,对人家姑娘真诚点。”
“知道。”
“今年过年带陆佳回咱这边过吧,这边热闹,有个过年的样子。”
“过年再说吧,她回不回来还不一 定呢。”
闲聊一会儿,挂了德律风 。想了又想,我兴起 勇气拨打了陆佳的德律风 。这是她离开后,我第一次这么干。
柔美的女声传来:“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止使用……”我似乎 看到了陆佳急于和我撇清关系的样子,我也应该不想纠缠她,我只是想请托 她圆圆谎,顺便再问问她过得好欠好 ?
扔失落 德律风 ,我重重躺在了地上,我看见了只有月亮的夜空,像一面镜子,照出了稀巴烂的自己。生活到底是险恶照样 善良?如果充斥 了善良,那为什么汪蕾这么好的女人,会走的如此让人痛心和不甘愿?
我想哭,却不肯 意为这操蛋的生活失落 一滴眼泪。
……
我辞去了工作,退失落 了租房,在天台上烧失落 了一切关于上海的记忆。
我打点好行李,去往火车站,下一站:大理。
就在我准备检票的时候,前领导黄和平给我打了德律风 ,他对我不错,我也没有对他隐瞒下一步的盘算 。
我以为是什么工作没有交接清楚,带着疑惑接通了德律风 ,问道:“黄总,有事吗?”
“你上火车了吗?”
“准备检票了。”
“先别检票,我有个朋友的女儿非要自驾去大理,跟家人闹得是弗成 开交,你说这一路几千公里,哪能宁神 一个小姑娘。正好你也要去,你们换着开,路上也有个照应。”
我略微一想:这小姑娘够胆大任性的,几千公里可没那么好开,尤其是湖南和贵州那段,都是盘山高速,人特容易疲劳。这夏天还经常下雨,路面更危险,难怪她家人担心 。于是回道:“自驾去也行,我把票退了。怎们联络她啊?”
“我跟她说下,把她微信也推给你。你联系她一起出发 吧,路上费用我来负责。”
……
加了姑娘的微信,对方让我先退票,她来火车站接我直接出发 。半小时后,一辆白色的陆巡停在了我的旁边,一个姑娘下了车,上下打量 着我,问:“你是黄叔叔介绍的,一块儿去大理的米叔叔?”
“我和你黄叔,不合 辈儿。”
我一边说,一边示意她将后备箱打开,她却将墨镜摘失落 ,然后弯腰后仰,以一个极其别扭的姿势窥视着被帽檐遮的很严实的我。
“比黄叔叔还高一辈儿!那就是:米爷爷?”
我也打量 着她,她扎着丸子头,目测165往上的身高,皮肤好的能随时捏出胶原卵白 ,在她身上表示 出来的青春活力 ,更像是一个未知的世界,彻底区别于汪蕾或是陆佳。
她笑够了,又对我说道:“知道后面3000公里呢,肯定没那么容易搞定,我们秉持尊老爱幼的原则,相信照样 能够做到旅途愉快的。”
我没理会她的奚弄 ,看着车,转移了话题:“新车,很不错,挺适合跑山路的。”
她略带自得 ,回道:“当然,我爸送我的20岁生日礼物,我自己选的。”
我点了点头 ,对这个20刚出头的姑娘又多了些了解,选择了一辆硬派越野的背后,应该是一颗狂野奔放的青春之心,家人也很宠着她。如果就是爱出风头,同等价位可以买宝马X6,或是一辆低配的卡宴。
“米爷爷,可以出发 了么?”
我将行李扔进了车子后备箱,抵着烈日打开了副驾车门,这一段近3000公里的行程,拉开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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