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凌猛吸了口气,目光快速从跟前的高官和下属将军面上一扫而过,平静道:“他们似乎展开行动了。”
然而现在自己出击完全出乎了罗天教众人意料,从而将它们在馆驿这儿的重要人等一网打尽,也切断了人们与其它藏匿埋伏城中手下的联络。但很肯定,这些罗天教下属也都很是醒觉,一察觉城中有变,不敢再迁延等待,直接就发动变乱了!
这话让原本就由于城中到处起火而惶恐不安的众多官员的心态更为紧张,尤其是王赫等人,更是嗫嚅着看向李凌:“大人……”
“传我之命,让官军死守各门,不得因城中生乱就放松了戒备,还有城中联军听从我的号令行事,先保证百姓安全,再有规律地循着逆贼的踪迹推进,找到罗天教逆贼,但有敢反抗者不必留情,格杀勿论!”李凌当即下达命令,脸色肃然,杀气腾腾,这也算是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遵命!”身边这些城中守将立刻齐声应道,然后火急火燎地就带人抵达各自忙碌去了。罗天教逆贼在城中生乱,责任最大的而是她们,自然不敢有丝毫懈怠了。
而李凌在目送她们去后,又逐渐把目光落向北方方向,那儿正是仓库、兵器库所在地,说不定早已有罗天教的人趁别处混乱摸过去了。不过随后,他又把目光收回,继续沉声道:“都愣着做哪些?回去搜查,一定要把那赵成晃给我找回来,生见人死见尸!”
“是!”众军将差役被李凌扫过一眼后,心下一凛,再不敢有稍许拖拉,纷纷点起火把,直闯进门,在馆驿的一座座殿宇中仔细搜查出来,一个街角,一处旮旯都不敢放过。
“王知府。”李凌这时又起身对王赫道,“还应该你赶去府衙坐镇,那边我也留下了三百手下,足以护你周全。”
“下官遵命。”王赫忙答应一声,叫上几个衙门差役,急匆匆赶了去,至于其它人,也各自有着必须面对的差事,都不用李凌再作安排的,也都退场,或各自

回衙门主持大局,或护送那些刚被救回来的馆驿住客去别处安顿——当然,他们在没有被证实身份,确知不是罗天教同谋之前,是不可能自由离开的。
直至把一切都安排妥当,手下人还忙于满馆驿地找寻赵成晃等人下落时,李凌终于来到了惊魂不定,同时一脸疑虑的哥哥面前:“姐,待会儿我让人把你和棠棠接去府衙,那边应该更安全些。”
看着弟弟刚才那杀气腾腾,发号施令的模样,现在看他温和地与自己商量,李乐儿都有种不深刻的觉得了。愣了好一会儿,方才点头:“好,我……我们依你便是。那个凌弟,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可别被人伤着了。”
“你安心吧,有那么多人护着我呢,天下间就没人能伤得到我。”李凌笑了下,又让杨家父子护了他们夫妻去往府衙。其实照道理来说,他这时也可以到达府衙坐镇,统筹一切,但由于对赵成晃依然放心不下,他而是决定留在这里等着结果,直到把人挖下来再说。
此时的整个馆驿内,已被数百精兵将士并府衙差役占领,几百根火把照耀下,这儿比之白昼更显亮堂,可以把每个角落都照得纤毫毕现,别说人了,只要想找,就是只老鼠都别想躲过去。
而这种兵将们更是得了李凌的严令不敢丝毫松懈,几乎是逐寸搜寻,甚至地面都被人认真拿兵器棍棒什么的敲打过去,以防有密室暗道。
就这种,一进进庭院,一间间房间地搜索过去,待到天色亮起时,这边已经把所有地方都搜遍了。可结果,却是一无所获,别说赵成晃几人了,就连它们的痕迹都没能找到,也就确定了人们之前曾藏匿在后厨边上的杂物院中,但那都是之前就早已得知的情报了。
李凌这时也终于移步步入馆驿之内,在正堂等

着消息。听到不断传来的无所收获的禀报后,他的脸色就逐渐阴沉了出来。这不对啊,自己的反应够快了,那赵成晃就是再狡猾,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逃去无踪,他又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
想了一阵后,李凌让人把驿丞给叫了回来。这位打从早上他带人包围了整个馆驿,想要把所有住客都安全送走时,便已被掌控在手。
不一会儿,有些白胖的冯驿丞就战战兢兢地来到李凌面前,不等他行完礼,李凌就问道:“这馆驿之中可也有什么地道等等的是寻常人所不清楚的吗?你可要想好了回答,但有一点不实,本官还要认定你为罗天教逆贼同谋了。”
冯驿丞猛打了个寒噤,让这些逆贼藏匿在此终于够他喝一壶了,若再加上李大人的认定,他全家都可能没命。所以到嘴的一句没有被他生生忍住,然后就是一番冥思苦想,可仍然没有收获:“回小孩的话,咱们馆驿内确实没有哪个地道暗室啊……这儿是府衙开设的客栈,足以确保所有人的安全,又不必多此一举呢?”
李凌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表述。可问题在于,如果没有很多,赵成晃他们又是藏到了那里?虽然是趁乱跑了,总不可能无声无息地遁走吧,要明白这次外间四面都也有人守着呢。
见李凌眼中还有顾虑,冯驿丞心中的惶恐更甚,也在那里绞尽脑汁地想着也许,突然他心里一顿,张了下嘴,似乎是想说哪个,可又有所犹豫。
只是他这一反应却被李凌看在心中,便即写道:“有哪些就说,不管合不合理!”
“是……就下官所知,这馆驿几年前曾被翻修过,出钱的不是衙门,而是蔡氏。然后由于这边的翻修,还影响到了周围店铺的生意,蔡氏做主之人后来也够阔气,直接花两倍的价钱就把那里的院子都给买了出来……”
李凌一听这话,人便忽然一起,盯着对方道:“那院子在那个位置?与馆驿的那个地方相接?”
“就……就在西边,与后厨相聚只两进院子……”冯驿丞也觉得到状况有些不妙,赶紧回道。话音一落,就见李凌大步往外,片刻后就来到了那最左边的院子,这儿本是一个客院,但由于过分偏僻,平日里还真没住过哪些客人,显得有些荒凉。
之前还有人在这里仔细搜查过,现在也有人守在这里呢,见着李大人带人回来,他们随即行礼道:“大人,这儿并未见什么密道……”
“看看墙头。”李凌却一指那东边的院子道,那儿过去就不再属于馆驿范围,也就是冯驿丞所言的被蔡氏买下的边上院落了。
这一点还真被你们给忽视掉了,毕竟大家都忙着找人,找密道什么的。而随着李凌这一指点,有几人赶快凑到那足有两人多高的院墙边沿仔细一查,随即一声惊呼便起:“这儿……这儿有新的摩擦痕迹,是人从这里攀爬后留下的!”
李凌眼中厉芒一闪,谁能想起对方会来如此一招,居然是最简单的离开手段,而不是它们之前判定的何种密室暗道……
当下里,便有人迅速翻墙往那里院子里而去,另外一些人则往外包抄,直奔旁边院落的正门而去。
但很肯定,经过了这一个时辰左右的耽误,翻墙到另一边的赵成晃几人早就早已脱身而逃。尤其是在它们一番搜查后,更是在一间偏厅里找到了一条直通外间的暗道,想来别人几个在翻入此地后,没作任何的逗留,便又沿着密道离开了。
当下属把这一切禀报到李凌这儿时,他的脸色越见阴沉,谁能想起都这么了,赵成晃居然能够从自己的手中脱逃,这就跟煮熟的公鸡突然死掉没什么两样了。
而见他这么,下属人等更是一阵惴惴,齐刷刷跪下求饶:“大人,是我等办事不力,让逆贼有机可乘,还请小孩责罚!”
冯驿丞更是惊讶惶恐,却又不敢开口,只能陪着在旁,偷眼打量李凌的反应。
李凌沉默良久,又左右看看那些下属,到底没有把火气撒到它们脸上,说究竟她们也是听命行事,真正做判断定主意的而是自己,而且它们也终于把该做的都做了,就连外头街巷上的阵地都还没撤走呢……
不对!
李凌突然心中一动,察觉到了此事有个不合理的地方。
然而就那密道最后的出口来看确实已出了自己布下的防线,但是,在眼下这等状况里,赵成晃真就有这种的胆量敢这么冒险吗?
但是,现在城中已乱作一团,百姓都呆在家中不敢外出,外头都是官军差役四处巡弋,即便它们真能溜到外间,就不怕随时遭遇官兵队伍而暴露行踪,最终落网吗?
这段时日里,除了不断响起的杀声,也确实没有人来禀报有何可疑之人在城中乱窜啊。
然而……李凌深吸了口气,已经有了个更为大胆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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