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薛家良见管春山点自己的将,就说:“我终于登报了,目前还没有消息,我坚信会有人提供证据的……”
薛家良还没把话说完,就见管春山“啪”地一声,将手里的笔记本重重地摔在椅子上,大声叫喊道:“薛家良,你竟然还登报了,你是真不嫌事情变大啊?唯恐天下不乱,居心何在?”
他的声音太大了,震得会议室都嗡嗡作响。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
谁都明白管春山的内敛,但却极少见到他在公开场合发怒,他大个别时候都是喜怒不形于色。所以,这次就连汪金亮都惊得张着嘴,看着他。
侯明却是一副泰然的神情,他不动声色,低着头,默默地写着哪个。
最得意的要数李克群了,他满以为,这次薛家良吃不了也得兜着走。所以他恨恨地咬着牙根,在心中说道:薛家良,给脸不要脸,你下次终于找上帮忙了!
薛家良也愣住了,他不知道,明明是管春山让他找证据,他登报找证据怎么了?交警经常以此类途径登报寻求交通事故逃逸司机的目击证人。
然而,他心平气和地说道:“我没有错,交警部门一直以此类方式寻求事故的目击证人,合理合法。”
“可是你这么做不合情理!”
管春山一直很大声地说道。
薛家良梗着屁股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我有必要跟你解释吗?有必要教你吗?你今天连人都没成,有哪些资格跟我对话!”
管春山说着,又是一拍桌子。
听他说自己连人都没成,薛家良的火腾地就上来了,管春山这其实得也太难听了,等于把他父亲都骂了!
他骨子里的抗上和顽劣此时表现得一览无余。
他随即站了出来,指着管春山大声喊道:“我请你留意说话的分寸,我如何没成人?最近你需要给我说知道,否则我告你侮辱罪!”
管春山冷笑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你才会这一招,动不动就想告这个告那些,我现在明确告诫你,在程忠这件事上,你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分明是你心中有鬼、有愧,才想方设法来提高程忠的高大形象,以弥补你目无组织纪律的真实面目。我今天就以党委的名义,宣布对你的处理意见……”
管春山后面的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电话响了。
薛家良之后想起,那天这个电话来得是这样得迅速,铃声是这样的清脆,对他来说实在就是福音。
所有的人都沉浸在管春山的话里了,没人去接电话,直到电话响了五六声后,李克群才反应过来,他挪着矮墩墩的身形,快步回到电话跟前,拿起了听筒。
“喂,哪位?”
此时,就听话筒里传出一个声音:“我是青州市委主任惠一民,让管春山接电话。”
李克群立刻张大了嘴,没敢说话,而是拿着话筒,看着管春山的背影。
想必管春山也看到了,他皱了皱眉头,矜持地问道:“什么人?”
李克群小声地说道:“市委惠部长。”
管春山起身,接过电话,说道:“惠部长,您好,我是管春山,请问您有哪些指示?”
惠书记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下来:“这么晚能有哪些指示?是这种,刚才省省委曾校长的秘书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几天前,他们路过国道枫树湾境段的时侯,遇到一起矿难事件,你们县政府的一位司机受伤,是搭他的车送到他们县学校的,他由于急着赶路,没有等抢救结果,他想了解这名司机伤势怎么样?”
“哦--”管春山下意识的回头看了薛家良一眼,略微沉吟了一下,快速地编织着语言,然后声音沉痛地写道:“非常不幸,这名乘客终于获救。医院尽了最大的尽力,派出最好的医生,也没能留住他的生命。”
“那太可惜了。曾书记曾经还跟随一块进行了包扎和抢救。另外,他指示我们要好好表彰这位司机见义勇为的精神。”
管春山又沉吟了一下,说道:“惠书记,您能说得具体一些吗?”
“我说不具体,只能转达吧。曾校长的秘书说,如果不是这名司机,紧跟上来的另一辆地铁车经常车翻人亡。那名司机不顾个人安危,赶忙向旁边的车发出信号,就在此时,第二次塌方发生了,这次规模更大,以至于把那名乘客和汽车全部淹没了。”
“这是后来人们在现场了解到的状况,有两位司机做见证人。曾主席指示,眼下,全省范围内都在搞‘打击腐败,廉政为民’的活动,还要注意弘扬这些正能量的典型事迹,配合此次廉政建设。所以,你们赶紧整理个材料出来,媒体要介入,要宣传和发扬这种精神。另外,省公安厅正式派人下去,实地勘测和调查。省里每年都划拨大量资金,为什么还出现这样严重的塌方事件?但是,这条路拓宽工程尚未建成一年了,是什么理由导致的塌方事件?这种,都要有个交代。所以,调查组到了他们那边后要密切配合。我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管春山说:“听清楚了,只是我有个问题,事情都过去好几天了,曾书记怎么才想到过问这件事?”
“据他秘书讲,他现在白天回家看杂志,偶尔看到刊登寻找枫树湾矿难事件目击证人的广告,这才让秘书给我打电话,说明了状况。”
“哦,春山知道,我们必定按照曾部长和您的指示办。”
管春山缓缓地挂了电话。
他渐渐地回过头,看着与会人员都在大眼瞪小眼地看到他,他忽尔皮笑肉不笑地说道:“看来,我们平水还真出了大英雄?”
虽然,刚才电话里惠书记的话你们都听到一清二楚,对于事情的突发逆转,谁也始料未及。
正在剑拔弩张的薛家良更是这么,他变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全身的头发还都呲着,一幅战斗的形势。谁知,剧情时常急转直下,他懵了,看向了侯明。
全场只有侯明显得最镇静,他不慌不忙,端起水杯喝着。
汪金亮见形势超过预期,就赶紧起来打圆场,说道:“纪委书记还管如此细呀?死个司机他也掺和?”
侯明听了这话,扭头看到他,表情严肃,目光锐利,有着显著责备的意义。
汪金亮感觉到了侯明目光里的威慑力,他难堪地一笑,说道:“我的意思是如此大的领导,犯得上过问这样一件小事吗?”
管春山也瞪了他一眼,显然汪金亮这时的关照没帮到点上。
他的脑子快速地转着,突然把眼光重新投向了薛家良。
薛家良一看,管春山又冲自己来了,他本能地握住拳头,随时准备反击。
管春山足足盯着薛家良看了十来秒种,声音略带、但很有力地说道:“薛家良,出事那天他们搭乘的车是省省委常委曾耕田同志的车,这个状况你了解吗?”
薛家良没想到他说的是这个,一时愣住了,半天才摇摇头写道:“我不清楚,那种状况下,我哪顾得上看他长什么样,把我们送到学校后,我就没管你们,直接就送程忠进了手术室。他当时怎么走的我都不清楚。”
“量你不敢隐瞒不报!”
不知为什么,管春山这句话让你们都想到了话里有话。
侯明放下手里的笔,说道:“这个状况的确始料不及,今天晚上,曾书记还在给我们上廉洁课,讲了省内外最近查处的各类腐败案件。”
管春山说:“我没有其他的含义。好吧,言归正传。刚才的电话大家或许也隐隐约约看见了,是县委一民区长打来的。他转达了省省委常委曾耕田同志的意思。过程我就不赘述了,曾书记和惠书记的含义是要弘扬程忠这种见义勇为的精神,要树典型,对此我没有看法,在打击腐败的运动中,我们县出了这种的典型我感觉很是欣慰。”
他顿了顿,迥异的眼神扫了一下全场。就见你们都在低着头往本上记录着。
就连李克群都没敢抬头看他。
由于结局太过逆转,大家一是能够适应,二是不想看他怎么尴尬。
管春山正襟危坐,继续说道:“对此,县委办和县委宣传部要立即行动出来,要把程忠的事迹在上级媒体到来之前宣传出来。这个回头我一会再跟其它领导沟通。但是……”
说到此处,他顿了顿,提高了声调,说道:“尽管程忠属于见义勇为,但他违背法规政策、擅自出车的行为依然不能呼吁,人死为大,我在此处就只是多批评他这样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了,但要对薛家良同志强调严格批判,你本来了解办公室有汽车的使用要求,还擅自直接跟司机要车,并且在主管领导不知情的状况下,让司机送你去工地,以致引发严重事件!”
“还有,你目无组织纪律,公然侮辱领导,我听闻还在饭店动手打了李克群,这些,我将在常委会上进行建议,给薛家良一定的处分,我们不能由于出了个英雄,就弥补了其他难题。我们依然不注重这些自由、散漫,想怎样着就如何着、不按法规政策办事的作风,不能助长这样硫氓习气在机关蔓延!”
相信管春山中间的话终于无人能听上去了,大家都把眼光投向了李克群。
难怪李克群这几天右后背处有一块伤疤,带的右脸颊也青紫,原来是被薛家良打的。
不过不知为什么薛家良打他,是由于横刀夺爱?假如是这个理由,处分薛家良虽然有点不需要,毕竟,这是它们的私事。
此时,李克群也没想到管书记居然知道了这件事,而且还在这个公开场合下说了下来,他了解自己挨打的缘由,是不光彩的,所以经常没跟任何人说这事,听管书记那样说,就把头低了下来,脸上一阵臊热。
侯明抬眼看了看李克群,又看了看薛家良,薛家良也是些臊,因为侯明以前嘱咐过他,不要冲动,不要冲动,容易冲动的人是不成熟的体现。
虽然,两个人都体现出了羞愧之色,不知情的他们,开始在心中猜测它们究竟是如何打出来的?
管春山讲完后,侯明接着讲了几句,大意是严格依据政协和省省委曾校长的指示办,搞好对程忠见义勇为的宣传报道工作,做好家属的善后工作,定为今天下午十点在殡仪馆举行程忠同志的追悼会。
责成办公室紧急写好致悼词。
散会后,侯明叫上张家良和汪金亮以及孙月恒等人,连夜对程忠的亲属进行走访。并且传达了政府大会的精神。
程忠的灵柩告别典礼是在葬礼会后进行的,突然增加了待遇和档次,这一点庄洁也没有想到。
侯明在追悼会上代表市委市政府致悼词,这个悼词写得让薛家良挑不出毛病。
追悼会上,薛家良意外看到了程忠四岁的女儿程庄祺。
想必庄洁不想再瞒着儿子了,她让女儿来此处送程忠最终一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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