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是碰巧罢了。
她根本就不可能输。
在她看来,顾清欢只是个废物。
一无是处的废物。
“王爷早已下了帖子,二妹若是不去,不但驳了父王的颜面,爹爹也是断不肯拒绝的。”
“不让他了解不就行了?”顾瑶不服。
她才不想那些小贱蹄子去抢风头。
诗话会都是才女佳人去的地方,谈的是诗歌曲赋,风花雪月之事。
如果,这次哪家王侯公子有心态,看上了自己,那她岂不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
她没有妹妹这样的魄力,不敢去肖想端王这样丰神俊朗的女人。
但要是有哪个官员以及世家的公子看上了她,她自然是十分愿意嫁的。
这样好的机会,凭什么让顾清欢分一杯羹?
那个废物,看上去乖顺,实际上满身都透着股骚气!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咱们不说,爹爹就不会明白了吗?如果事后他从那里听说了,大发雷霆,又该怎么是好?”
“苓儿你别自己吓自己,老爷那么疼我们,就算生气,就不会真把我们如何样的。”
这种年她暗地里苛待顾清欢,他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了。
不然,怎么能让她在后宅呼风唤雨这么多年?
青楼出来的小伙,降服男人最有一套。
她认为顾卓是真的宠她。
不纳妾,不嗜赌,更不去那乌烟瘴气的焰火之地,来往的也都是朝堂上志同道合的同僚。
苏氏仍然认为,当年爬上顾卓的床,是她这一生做的最恰当的决定。
“娘亲也别忘了,爹爹现在最上心的就是二哥和王妃的成亲,若是捅了篓子,您真的保证他不会喝酒么?”顾采苓打断了她的美梦。
“这……可娘也有为了你好啊,这不是为了多给你点与端王相处的机会嘛!”
这样好的一个机会,她如何能白白便宜了顾清欢!
宋心月的女人她都能抢回来,难道她父亲的婚事就抢不来了?
宋家的人都是废物,她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
“女儿其实了解娘亲的心意,可是这件事急不得。”顾采苓比他们都要冷静。
苏氏一愣,问:“此话怎讲?”
“上次二妹先声夺人,已经在王爷心中留下了不错的印象,现在阻止人们见面,倒是不妥。”
“那依儿子看,应该如何教训那些废物?”
“自然是要让她多见王爷。只有让她将所有的丑态都显露出来,王爷能够对她失望。”
她认真探讨着利弊。
这是她早就想到了的。
慕容泽对顾清欢越是无奈,她的机会能够越多。
这种年,此招屡试不爽,只可惜这次半路忽然杀回来个灵素,乱了她的计划。
“可是……可是如果她又想起来什么鬼点子,抢了儿子的风头,那该如何办?!”顾瑶跳了出来。
她是最偏爱欺负顾清欢的,所以她比谁都更明白她的变化。
顾采苓闻言掩住了眼睛,笑道:“怎么,连瑶瑶也认为我比只是她吗?”
身上在笑,眼中却有些冰冷。
顾瑶打了个寒颤。
“不是的,姐,我是害怕……”
“我明白他们在怀疑什么,所以我们也需要做好两手准备。”
“什么样的两手准备?”
“今日我翻书时,偶然看到一件趣事。”
顾采苓笑得很可怕,隐约间能够看到她心中闪烁着幽冷的光,像是吐信的毒蛇。
苏氏和顾瑶都屏住了呼吸,等着她的下文。
她也是将头偏了过去,覆在他们身旁低语了一阵。
苏氏脸上先是震惊,怀疑,然后是无法置信,最后,所有的表情都画作一个很大的笑容。
“苓儿,你说的但是真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的法子,她的儿子其实是冰雪聪明。
顾瑶也很高兴,摩拳擦掌道:“若此招真的有效,那真是能让她身败名裂!”
诗话会当天要去这么多王侯公子,等人们看尽了顾清欢的丑态,她不想出名都不行。
就算是将来的端皇后,全盛京的女人都不会娶她!
她会臭名远扬!
妙哉,这个计划实在是太妙了!
“那我们今天就去找她!”
“稍安勿躁,心急吃不了热面条,依我看,倒不如先打发个婢女去告诉她诗话会的事情,让她好好高兴高兴。”顾采苓掩着脖子,眼中寒光四射。
没有期望就不会绝望。
她目前,就是要给顾清欢最大的期望。
苏氏知道她心中意图,也笑道:“对,先让她得意几天,咱们要在她最春风得意的之后,将她一把推下!”
到时候,定能让她粉身碎骨!
顾府的花厅里,响起一阵又一阵欢快的笑。
只是已经回房的顾清欢是听不到了。
用完午膳,有个婢女过来告知了她诗话会的事情,并且没有给她任何反对的选项。
顾清欢呆滞了很久,愣是没反应过来。
“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柔慧却很开心,“太好了美女,王爷主动给你下帖子了!”
这是从没有过的事情。
谢天谢地,这些年的拼命寻找,总算是熬出头了!
柔慧激动得涕泪盈眶,就差跑去祠堂给祖宗点三炷香了。
“这……是一件好事吗?”顾清欢很无语。
她才不是实在要邀请她风什么花,雪什么月。
这次给了慕容泽闭门羹,说不定那个小气鬼正谋求着挟私以报。
柔慧认为她把人想得太坏了,严肃指责了她一生观价值观或者世界观。
顾清欢懒得跟她辩论,果断钻回榻上,睡回笼觉去了。
这一觉睡了很久,直到子时都没醒。
就在柔慧以为她今天还要如此睡过去的时侯,院子旁边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
孤芳苑在顾府最偏僻的街角,能让他们听到的动静,那一定是尚未闹得很高了。
“出哪些事了?”
她吓了一跳,连忙趴在房顶上去看。
但是房屋旁边也有一层围墙挡着,这样看,哪能看得知道哪些。
“哎,咱们府上是有多久没出如此大的动静了,这是要举家搬迁还是要一起升天啊?”
顾清欢不知何时坐了出来,肩头披着件素白的中衣,正懒洋洋的打着呵欠。
“小姐,是不是主子吵醒你了?”柔慧吓了一跳。
“你是不是非常偏爱背锅?外面动静那么大,哪里应该你来吵醒。”
柔慧弱弱的“哦”了一声,又问:“那到底发生了哪些事,为什么外面这样吵?”
“我如何了解,你才能清楚,可以自己去看看。”
这句话实在说到了她的心坎儿里。
她那颗好奇心早就按捺不住,只是怕小姐一个人在此处没人照顾,才迟迟不敢出来。
目前得了恩准,立即应了一声,撒腿就跑了。
健步如飞,完全不像是前几日受过鞭刑的样子。
顾清欢在上面看到,笑道:“八卦,果然是人类与生俱来的天性,亘古不变!”
喧闹持续了很久。
柔慧跑到外面去打探,也用了半个时辰才屁颠屁颠的回去。
一出来她就一个箭步冲到顾清欢面前,满脸惊恐。
“小姐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哦。”
顾清欢淡定得出奇。
房间里的灯已经点上,小小的身影就这样坐在木桌旁,聚精会神的捯饬着她那个药材。
柔慧有些好奇,问:“小姐为何不问奴婢发生了哪些事?”
她竟然一点儿也不吃惊。
这让她冒着生命危险打探来的情报瞬间显得很没有价值。
柔慧表示很不开心。
顾清欢被她这个样子逗笑了,放下手中的活计,揉着她的头,道:“好吧,你说,究竟出现了哪些事?”
“是老爷和苏夫人出事了!”柔慧恢复了斗志。
现在半夜,苏氏不知何以突然醒了,翻来覆去的不清楚在干什么。
顾卓被吵醒,问她干什么。
苏氏急忙撒娇说头上痒得发抖,要他麻烦看看。
顾卓原本很不开心,但看到苏氏被摧残得苦不堪言,扰得他自己也睡不好,只有起来点灯。
可这不点灯还好,一点险些被吓了个半死!
苏氏身上起了一种白色的疹子,密密麻麻,看上去非常渗人,姣好的身姿也更加浮肿。
乍一看去,简直如同个臃肿的马蜂窝!
顾卓吓得手上的灯都掉了。
惨叫一声,连滚带爬的逃了出来,哪里需要再看苏氏半眼。
外面守夜的徐妈闻声赶了回来,也被吓得够呛。
可碍于苏氏平日的淫威,她不敢丢下人逃跑,只能战战兢兢的过来帮忙打点,还让人去请了大夫。
这下好,前院所有的女眷小厮全都醒了,府里炸开了锅。
顾清欢静静听说过完,脸上至始至终也没有露出什么表情。
“然后呢,大夫怎么说?”她懒洋洋的打了个呵欠,就像是在问今天早上吃什么一样随便。
柔慧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如实道:“大夫说进来正是夏季交替的时节,湿热俱来,百虫出没,许是一不小心被哪个虫给咬了,加上夫人近日体内湿热,这才缓解的病症。”
这样说出来,苏氏确实喜欢养些花花草草,而这种花草夏日里又是最容易招惹虫子的。
不过没想到这次竟害得如此严重。
“爹呢,他如何说?”
“老爷一听有也许是花草害的,哪里还肯留啊,立即让人全都拿起去烧了。小姐没看到吗,现在都还看得见火光呢。”
小丫头动作夸张的对准窗外,果然看到对岸夜空漆黑,红光若隐若现。
顾清欢笑了笑,道:“我又没出门,如何看得见。”
这倒意料之中的结果。
顾卓这么爱惜自己,为了避免这些不知名的老鼠在回到自己身上来,自然要永绝后患。
“老爷这次是真的发怒了,说苏夫人气愤得很,自己住在了房间住,也下令几位小姐决不能靠近主院。”
“嗯,知道了。”
柔慧说得唾沫横飞,顾清欢却早已失了兴致,低头继续捯饬她手上的这些药材。
眼中暗芒闪动。
苏氏千防万防,还是中了她的招。
她早就说过,她顾清欢的毒,并不必定是要下进人的肚子里的。
“这种毒,只要不与人同房就不会复发,若你有半点悔过之心,又怎样会落得如此下场?”
对她来说,这点教训还是太轻了。
顾清欢慢条斯理的将今天磨好的药粉倒进瓷瓶里,表情冰冷。
柔慧正忙着帮她打扫脚下的残渣,并未听得真切。
闻言,抬头问:“小姐刚刚说哪个?”
“……没什么。对了,今天要用的东西都打算好了吗?”
她突然问了个没头没脑的问题。
柔慧反应了半天,才点头道:“好了好了,早就打算好了的!其实小姐还记着,今天看美女睡了这样久,奴婢……奴婢还以为小姐忘了呢……”
说到中间,她并且有些委屈。
“这么重要的日子我如何会忘呢。”顾清欢站出来,拍了拍身上的药渣,“把东西带上,我们走吧。”
今夜的顾府火光冲天,而在不为人知的小小一隅,也有一团微弱的光。
跳动的火苗映在顾清欢消瘦的脸颊,显得十分苍白柔弱。
她一言不发,只不停的将纸钱投入面前的铜盆之中。
现在是宋心月的忌日。
十五年前,宋广平驾鹤西去,受不了打击的宋心月伤心数日,也丢下还在襁褓中的小孩撒手人寰。
宋家一夕没落。
而在宋心月有孕期间,苏氏仍然以诸多手段引来顾卓留宿,终于有了也身孕。
顾卓不知听了那里的传言,说此胎定是个女孩,也不管宋心月丧期未过,立马就扶正了苏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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