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石井村的时侯,突然听见一阵凄厉的童音哭泣,韩莞吓得快点掀开车帘,看到窗外有一群灾民,好像在欺负一老两小。
韩宗录骑马跑了过去。二虎见父亲和儿子过去了,急得不行,催促着谢祥,“祥叔,咱们快过去看看。”
谢祥护卫做久了,一般不会管这些闲事。但见小主子着急,也就跟了过去。
不一会儿,谢祥带着二虎跑了出来。
二虎道,“娘亲,咱们把那些父母和两个儿子买下去吧,她们好可怜的。”
现在水灾,有许多村民卖儿卖女并且自卖自身的。韩莞可怜小女孩,又想着以后家大业大还要的下人多,在京城的之后就买了十个八到十二岁的小孩。都放到京城家里,让贺叔贺婶调教。
两只虎明白娘亲可怜女孩,又亲眼目睹那两人被激怒,起了恻隐之心。
谢祥说道,“那位父亲身体有失聪,脸上有烧伤,大概五、六十岁。两个小女孩是双胞胎,大概六、七岁,看着倒是很伶俐讨喜。老婆婆身上有点银子,那几个人抢了银子,还要抢小妹妹。”
二虎又道,“娘亲,那两个儿子跟我和弟弟也有好儿女孩、佳儿奶奶一样,都长得一模一样,我和弟弟想帮帮他们。”
一听双胞胎,韩莞也动了恻隐之心。
她说道,“她们有钱,不需当奴才。要帮你们,就去村里或镇上给他们租间房屋住。”
二虎说道,“是他们自己要自卖自身的。老婆婆说,她们老的老,小的小,逃荒出来又没带户籍,被人逮住被人抢了都是个无头
案。”
韩莞说道,“先带回家再说吧。”
后面车上的玛瑙、蜜珠、蜜露坐来韩莞车上,那三祖母坐去中间那辆车。
他们的衣裳已经看不出色彩,老太太有五、六十岁,走路一瘸一跛。看到车窗里的韩莞,还向她躬了躬身。
两个小女孩则是跪下,给韩莞磕了个头。
虽然三个人篷头垢面,还是看得起来老太太毁容了,五官扭曲,很凶恶。两个小女孩倒是长得十分可爱,特别是那两双黑黢黢的双眼,像星辰一样明亮。
韩莞相信眼缘,她一看这两个小女孩,就喜欢上了。
巳时初,他们已经重返离开半个多月的庄子。
站在星月山庄和双宜山庄之间的大路上,山风卷着花茉莉香和气味扑面袭来,相比京城凉爽多了。
四周望去,青山远黛,粉墙黛瓦,绿水红花,溪水环绕……与走的之后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之里从来没经历过那场人间灾难。
韩莞笑的眉眼舒展,还是这里好。
她的眼神又不自由主望向骡子坡,满目苍翠,也没有哪些差异,更没有山体崩塌。下暴雨的那几天,韩莞还真怕那里出现个哪些地质灾难,把那具尸体暴露出来。
戚管事走东角门笑道,“韩相公、两位弟妹回来了,我家姐儿必须等些之后才回呢。”
二虎遗憾道,“好儿女孩和佳儿奶奶还没回家呀,好久没见了,想他们想得紧呢。”
戚管事替主子答道,“我家姐儿也想大家。”
大虎道,“戚管事去京城办事,告诉你们我们回家了。”
戚管事笑着答应。
两只虎进后门的时侯,十分惊讶。听娘亲说,她终于把翠翠和豹子、雪团送回去了,它们如何没来迎接自己呢?
汪婶子笑道,“翠翠又领着老虎和雪团儿进山了,昨天才走。”
韩莞暗哼,那几个小东西越来越不听话了,回来得好好教训他们。
那个女人婆和两个儿媳都跟去了正院。
韩莞三母子净了面,蜜珠等人也端来铜盆让那一老两小净了面。
洗完脸的妻子婆更加可怕,把两只虎和几个小丫头吓了一跳。
两个小女孩倒是非常可爱了,皮肤白嫩,五官清秀。就是瘦弱了,脸色青白,一看就是营养不良。
妻子婆给韩莞母子躬了恭敬,说道,“谢谢大儿子,谢谢哥儿。”
嗓子好像也受了损,声音像破锣。
两个小女孩跪下磕了头,脆声声说道,“谢谢大儿子,谢谢少爷。”
韩莞问道,“你们家乡在那里,我让人送她们回来,与父亲团聚可好?”
小姑娘眼里呈现惶恐,明显不想回家。
妻子婆眼里没有内容,又躬了恭敬说道,“禀大儿子,我们没有亲戚,也不清楚真正的老家在那里。大儿子也发现了,老婆子早年家里突遭噩运,被仇敌一把火把房子烧了,亲人尽数杀死,我则毁了这张脸,也毁了鼻子。为了逃避仇家,我就一路乞讨过活……
“机缘巧合下,我寄身于一座青楼,教楼里的女孩跳舞。得益于这副皮囊,老婆子虽长年在那些地方,却也未陷泥潭。这两个儿子是被人牙子拐来的,我见他们只是好人家的小孩,便向老鸨讨要过来,说他们唱歌有天赋,将来兴许有大造化,实则是让他们摆脱污秽之地。这次发大水,楼里的人都躲了出来,我就带着积攒的几两银子把他们带回来,彻底让他们逃离火坑。
“我们三个都是清清白白,否则也不敢求对我们有恩的姑奶奶和两位小丫头。老婆子这一生就这样交待了,不敢奢求。求大儿子买了他们,趁着这个时侯给他们一个奴籍。女父母,奴籍总比乐籍强。大儿子一看就慈善,她们跟着你错不了。”
她的话声一落,两个小女孩又齐齐给韩莞磕头,“求大儿子买了我们吧。”
原本他们来自哪里。不过,韩莞对老太太倒是多了几分敬佩。她没有说谎说自己是良民,户籍没带或是弄丢了。身体那样还领着小女孩跑出去,肯定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为了把小女孩拉出火坑。这个时代而是有些好吃懒做的男人,宁可卖身,也不情愿辛苦赚钱。
但是,韩莞直觉这个女子太有股孤傲。她说话卑微,却没有磕头。这个时代,贱民见着贵人或是有钱人是要磕头的,何况还是有求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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