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嬷嬷劝道,“郡主,再怎么三老爷也是侯爷的父子,有些话你不能说的太过直白。”
和昌气道,“我又没有撒谎,华氏就是如此说的。三叔真是昏头了,娶了个不知廉耻的男人回来,还以为娶了个宝。不知羞耻,哪有儿子跟大伯子说话用这种口气的……”
她不好再往后说,说多了对自己父亲的声誉也不好。
韩莞看不到人,更能从声音中区分说话者的心情和变化。她也认为,华氏跟谢国公说话比跟对方都要温柔,或者说更富情感色彩。
韩莞面沉如水回了家,并没有出空间,继续想着刚才那幕“广播剧”。
她确定,华氏在和昌面前唱的那一出,是一石二鸟。
一个,利用小曲儿跑去和昌那里说事,绝对不是帮韩莞和谢明承说合,而是使坏,生怕韩莞真的同谢明承合好。这个目的达到了,和昌的确非常瞧不上韩莞了。
华氏之前跟原主没有任何交集,大房内部的家务事不关三房一文钱的事,为何她这么不甘愿韩莞重新嫁给谢明承?
二个,华氏不想谢三老爷回京城,故意刺激和昌,让和昌从中作梗。这个目的也超过了,和昌的确劝阻谢国公不要把谢三老爷弄回京。
华氏不情愿回京能够理解,自己当家作主远比在大宅门里当儿妻子的日子好过的多。但用猛夸谢国公、撒娇和用这些“女人老婆”的话来刺激和昌,既膈应人,也会导致她们妯娌失和,甚至有也许兄弟失和,得不偿失。华氏那么聪明的人,为何要这样做?
其实,那位弟妻子真的爱上了大伯子?
不对,若真的爱上,肯定是千方百计掩盖,怎么可能当着别人妻子的面那么夸谢国公,还这么惺惺作态。
那么还有一种可能,她恨和昌,故意恶心人,目的是气和昌。
那个女人,肯定有问题。
听谢明承说,他和谢国公并没有完全放下对华氏和谢明继的担心。华氏不清楚那兄弟俩
,包括韩莞都对她有戒备,今天闹的这一出相反是走了一着臭棋,不仅达不到目的,还会让谢国公兄弟对她非常担心。
就像自己,之前对她也是担心,现在是百分百肯定她心怀叵测。
谢国公不顾和昌生气也要去外院,或许是真的生气和昌那样说弟妻子,影响人们兄弟关系。更有也许是做给华氏看的,她的猜忌离间,起作用了。
这也给了韩莞一个教训,以后说话要非常谨慎和警惕。她在借助他人的之后,别人兴许也在利用她。就像那支小曲儿,她利用小曲儿观察华氏,而华氏却利用那首小曲儿反过来攻击她。
韩莞又拿起那支派克钢笔和红塑料皮看到。
她改变主意了。哪怕这两样东西是某个人的陪葬品,她也暂时不想把他们埋去骡子坡。那位谢三太太不简单,有一种令她后脊梁发凉的觉得,这种似乎特别不好。
之后还不清楚会遭遇什么事和人,或许关键时候,这两样东西兴许能帮忙。
只是,“陪葬品”总有些瘆人,韩莞把他们用一个塑料袋装好系紧,压在后备箱的袋子下面,才回来歇息。
下午晚上,朝阳似火,晨风习习。
韩莞卯时正就吃完晚饭。早些走,凉快。
春嬷嬷和抱着小榔头的黄娟来了。春嬷嬷要回庄子,黄娟母子来送行。
不久,韩宗录、谢明承带着两只虎也先后到了。
大虎把一个小包袱递给韩莞,“这是太父亲赏的,里面有两样摆件适合小娘子用,送给娘。”
大虎和二虎又开始“石头剪子布”,二虎胜出,高兴地走去谢明承马前。
大虎则撅着嘴走去韩宗录马前。
韩宗录故意唬着脸嗔道,“输了才到我这里来,还难过上了。去去去,以后别喊我儿子。”
大虎立马端着微笑,狗腿地抱着他一条蹬在马蹬上的腿撒娇,韩宗录这才找回些许薄面,把他捞出来放在自己后面坐好。
谢明承见了,笑的一排白牙尽现。他又看了一眼站在马车前的韩莞,眨了眨眼睛,有点放电的意思。
其实他终于听说韩莞让人唱那首“淫词浪曲”示爱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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