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终究照样 没能留下来。小产后,她一小我 回到婆家保养 身体。何伟一家对她都没了好脸色。她需要静养,可她做木匠的公公天天劈里啪啦敲个一直 。李雪梅头痛欲裂,每天头发大把大把地失落 ,恶露流了好几个月都没清洁 。病根似乎就这样种下了,此后,她再没怀过孕。 原来,何伟去外地驻留还带着她,后来渐渐就不带了。生活费原来还给,后来也不给了。李雪梅独自留在何伟老家的房子里生活,靠原来省下来的积蓄,她把一切开销压缩到仅够生存。也不是没想过出去找工作,但这些年跟着何伟到处奔跑 ,她没学会任何技能,虚胖的身体状况更让她干什么活都不久长 。 她也早知道何伟在外面有人了。外面的女人甚至把德律风 打到了她德律风 上,催她离婚让位子。这时候,李雪梅反而赌上了一口气,就是不离婚。 好几年,她对老公何伟在哪都一无所知,她把自己活成了一座孤岛。没有朋友,远离亲人,经常 自己跟自己自言自语。这边的公公婆婆只差没有公开挑明要她走人了。 今年年初的时候,李雪梅母亲的饭店 倒闭了,在母亲的再三恳求下,她回了趟老家。因为疫情,返回时延误 了一些日子。等她再回来,发觉 门锁都换了。她请开锁的人把门撬开,呆呆地看到原来挂在房间里的婚纱照都被撤走了。 六 自那以后,倔强的李雪梅一小我 住在那个房子里,每天精神高度紧张,听到外面有响动就疑惑 是不是公婆过来撬门了,晚上也不敢睡,眼睛一闭,就感到 有人在她面前晃荡 。时间一长,李雪梅涌现 了幻听幻象,总感到 有人要害她。 短短半年,她的体重从200来斤失落 到了100来斤。 她被人发觉 时正在菜市场,一路追着一个卖兔子的小贩不撒手,一直 地叫着“小兔子、小兔子”,社区的工作人员把她送到了医院,诊断为“精神决裂 ”。她偶尔糊涂,但多半 时候是清醒的。清醒的时候,别人问她你为什么要追着一个卖兔子的跑? 她灿然一笑,说我的网名就叫“小兔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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