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的时候我选择了住校,尝试谈恋爱。我的女朋友有雪白的皮肤,藕尖般的手指。我脱光她的衣服,看灯下的女孩玉体横陈,我闭上眼,从上到下一遍遍的亲吻,我的脑海里泛起水雾中那个湿漉漉的身体,我想起那条冬日的红围脖,还有红围脖下蚕宝宝一样白嫩肌肤,我想起抚摸过我一头乱发的玉指,想起那指尖留在我鼻息里的馨香。
我的双手开始颤抖,心快要跳出来,我使劲甩了一下头,想把她的笑脸从我脑海里甩出去,但却是徒劳,我无力挣脱她给我的温柔。
所以那一晚我没有和女友发生什么,因为那个有着雪白肌肤藕尖般手指的女孩,不是她。我不得不懊恼的承认,我爱上了她——我的继母。
我不再谈恋爱,也很少回家,只是守着对她的回忆,数着时光。我想,我陷进了泥潭,自己爬不出,也没有人能够拉我出来。
噩耗传来的时候,我正在图书馆写毕业论文,她打来电话,声音焦急又悲伤:“你快回来吧,你爸爸走了…车祸……”听到电话那端的她压抑的哭声,我像做梦一样自言自语:“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那个为了我读书拼命挣钱的男人,那个山一样的男人,他倒下了,我没机会见他最后一面,没机会和他说一句道别的话,他就扔下我走了,还扔下了,那个哭成泪人的女人。
长大真的就是瞬间的事情。我按照叔伯们的指导,安排了父亲的后事,让他入土为安。
我没有马上回学校,因为我不忍心把她独自扔在家里。她已经不像我刚回来时候那样以泪洗面,她变得安静,不再笑,有时候会一个人在卧室里望着窗外发呆一上午,美丽中透着忧伤。
父亲离世一个月后,我必须回学校了。我鼓起勇气问她想不想和我一起去,问完以后,我就像等待宣判的犯人一样等她的答案,我的心几乎跳出喉咙,害怕她会拒绝我。
没想到她竟答应了我:“也好,我已经没什么亲人了,现在你爸爸也走了……”说着她低下头,我看到豆大的泪珠掉落,一颗一颗,全都砸在我的心上。我走过去拥抱了她,我说你别怕,有我呢,我永远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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