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怎么会有我家里的钥匙?”聂珍强装镇定,壮着胆子问对方。
她心里想着这是我家我怕啥?眼前就算是大婆,错也在她老公,不在自己,不能在气势上输人一头。
“你家?谁说这是你家的?金幺儿那瘪犊子干啥去了?”
“你到底是谁?谁给的你我家里钥匙?”
“这房子四十年前就是我家了,你说谁给的我钥匙,我爹妈给的。”胖女人理直气壮的回答。
听口气应该是其中一位姑姐了,不是原配驾到就好,聂珍深呼一口气,立马换上一副狗腿的笑容。
“你是三姐吧?三姐你把鱼和鸡给我吧,拎着这么多东西上山怪累的。”边说边一脸谄媚的从胖女人手里接过菜,留下一脸懵逼的女人,快步跑到厨房。
在厨房放好菜,又麻溜的端过来一盆水,“三姐,天怪热的,你快洗洗,凉快凉快。”
女人边洗边盯着聂珍瞧,长得黑不溜秋的,身高貌似只有155厘米,体重绝对不过90斤,胸平屁股小,一看就是不好生养的,这要是放在十年前,自己肯定不同意,现在老幺快四十了,是个女人就凑合着吧!
听口音好像是外地的,也没见老幺出过门哪?忽然心里一惊,臭小子,不会是拐了人老雷家小媳妇吧?这梁子可结大了。
都怪姐三个没本事,这么多年也没能给弟弟凑起一个家。
大姐运气好点,大姐夫从部/队复员回来就捧上了铁饭碗,她也沾光成了吃公粮的人,但是手头并不宽裕;二姐本来过得还算凑合,二姐夫不知道怎么患上肝病,常年需要吃药,成了无底洞,家里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自己比二姐强点,却摊上对病歪歪的公婆,男人出门挣点钱都填在了公婆的药罐子里,想当初,老娘还一脸兴奋的对她说,男方是家中独子,没人争财产,也没妯娌烦恼,两个老人就一心为你们干活,多好!
好个屁!人家儿子多的,兄弟几个共同分担养老压力,比自己可轻松多了!自己和老公两人,赡养两个老的,抚养两个小的,一年下来,无论怎么省也落不下三瓜两枣。
这么多年来,三姐妹为这个唯一的弟弟操碎了心,又无能为力。
弟弟不懒,只是过早失去父母双亲约束,是个只吃不攒的主儿,挣点钱,尽数祭了自己和五个外甥那几尊五脏庙,五个皮猴,一到寒暑假,都抢着往舅舅家跑。
一个男人,无父无母无兄无弟,住的泥坯房都快成危房了,哪里还有女孩愿意嫁过来?姐几个训斥过多次,让他攒点钱,姐仨再凑点,好歹建栋砖瓦房,就是哄个寡妇来家暖暖被窝也好过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奈何他就是不长记性,几个熊孩子几声舅舅,就乐得找不着北,领上街有一个恨不得花掉两个。
这几年,最小的也上初中去了,才稍微好点,大姐前天还让自己来探探弟弟口气,问下他攒了多少钱,看能不能在年前把房子翻新一下。
姐几个挑弟妹的眼光早从好生养的姑娘降格到可以带孩子的寡妇了,不曾想,弟弟居然拐了人家的小媳妇。
弟弟拐人家媳妇虽说不道德,那老雷家买媳妇的钱,听说也从人贩子手里要回来了,他也没亏不是?
电视里也说买卖人口是犯法的,恋爱婚姻自由,量他知道了也不能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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